寒光乍現,其速飛快。
即使一個外表顢頇的人也是可能有一項看家本領的。
蘇哈托就是憑著他讓人放心的外表和這項絕技在過去十年中消除了五個侍衛隊長的競爭者。
其中四次都是用這毒鏢。
他相信朱高焰必死,一旦他死了,對方群龍無首,他的人就有可能逃脫包圍。
就在剛才拔標的一刹那,他已經想好了,逃脫後他就帶著妹妹乘船去爪哇國投奔未來的妹夫,當然走之前他準備洗劫一下他曾經的姐夫——那個胖總督。
至於蘇麻達臘國和總督府其他人的命運,他毫不在意,甚至他樂意看到這些倭人屠戮總督一家,因為他認為自己也是個悲催的被欺淩的打工仔。
他想的很好,但事與願違。
毒鏢沒有沿著既定的直線飛行,它竟然在飛出後轉了個彎,然後輕輕落地了。
一片墨綠色的椰樹葉在盤旋了一圈後輕輕覆蓋在了毒鏢上,然後樹葉被毒計浸染一下子變黃變枯了,就像朱高焰故國秋天的樹葉。
姚廣孝從朱高焰身後站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幾片樹葉,麵無表情。
作為一個千辛萬苦把朱高焰帶出來的老家人,他怎會坐視少公子獨自麵臨危險呢。
“你……你是大明人,不是倭人!”
蘇哈托聽說過大明國人會神乎其神的武藝,這個人能用樹葉擋住他毒鏢,有這種本事的肯定是大明人。
“這毒鏢倒是不錯!”姚廣孝對朱高焰說道。
朱高焰笑道:“果然是個好東西!”
接著他輕輕一揮手。
倭人和土著人拿著各自的武器嚎叫著衝了上來,包圍圈迅速縮小,翁中之鱉已成口中之食。
總督衛隊平時對工人們拳打腳踢,這時見比自己多數十倍的勞工怒視衝上來,頓時手抖得連刀也握不住了,個別人甚至已經嚇癱在地上了。
“我們投降,各位饒命啊!”一個人扔掉武器,跪下求饒。
其餘人見有人率先做了自己不好意思做的事情,頓時快速模仿。
“我們投降,別殺我們!”之類的聲音此起彼伏。
此時,三百衛隊還站著的隻有蘇哈托一人。
他臉色半青半紫,混搭得很,雙手拿著兩隻毒鏢,準備做最後一擊。
“全部帶到倉庫去,關起來!”姚廣孝下了命令。
這段時間姚廣孝對倭人和尚和當地土著暗中進行了軍事訓練,所以勞工先前雖欲動手,但未得將令,隻好忍著。
此時大夥一擁而上,先把狐假虎威的衛士們胖揍一頓,然後就趴他們的製服,搶他們的錢包,折騰了好一會,才把被脫成一條褲衩、鼻青臉腫、一片哭聲的三百衛隊帶走了。
蘇哈托一直站著不動,手裏緊緊握著那兩枚毒鏢,兩眼冒出凶光。
朱高焰剛才把最後一個椰子吃光了,他把手在破衣服上擦一擦,說道:“這衣服現在不能穿了,蘇哈托,你這衣服不錯,借我穿一穿!”
兩個穿了剛才搶來衣服的勞工學著衛隊士兵平常走路的步伐,“啪啪”走過去,動手扒掉蘇哈托的製服。
蘇哈托鐵著臉,任由他們趴去,像一個木偶。
他不想死,但也不願意投降,不投降隻是為了不想把妹妹嫁給這個外表可愛,內心凶惡無比的年輕壞蛋。
“蘇哈托,你今天很反常,你平時不是個有奶就是娘的人嗎?”
朱高焰穿上了他的製服,笑著對他說。
“投—降—可以,但我妹妹不能——嫁給你,她馬上要嫁給爪哇王子了……求你了!”
蘇哈托一字一頓說道,凶悍之氣頓失,顯然他已經絕望了。
“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把妹妹嫁給我?我配不上你妹妹?”朱高焰揚了揚眉,還是掛著那副可愛的笑容,並無生氣之狀。
“不是,朱,你很強,但是你……你畢竟是倭人。”
蘇哈托囁嚅著說出了這句心裏話。
在蘇門答臘,倭人因為倭寇的關係,國際形象很不好,倭人是跟貧困、野蠻、殺戮聯係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