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飛濺,一片殘殺聲中,昔日的骨宗山門,再次被鮮血染紅,長刀宗百餘強者,竟是擋不住李冥半點腳步。
殘殺過後,骨峰峰頂。
一塊墓碑昂然豎立,李冥提著一隻酒壺,神色黯然,低聲說著什麼,偶爾夾雜著些許嗚咽的輕風,涼意甚濃。
聖兵國,皇宮。
皇帝嬰豪一臉肅穆之色,立於金殿之上,雙目掃過跪伏的群臣:“長刀宗覆滅,國宗之選,諸位以為誰來接替比較合適?”
金殿一片壓抑,丞相林雄兩步踏出,躬身奏道:“臣以為,各國風雲變化,時事已然大不如前,五宗覆滅,武道衰退,正是我皇正皇威之大好時機!”
此言一落,嬰豪滿臉笑容,點了點頭:“愛卿所言甚是,卻不知這個正法,究竟該如何實行?”
不待林雄回答,一後列官員一臉憤然,出班厲聲道:“丞相誤國!此法斷然不可取!”
林雄沉著臉,往後一看,雙目如同利刃,這官員見狀身子一顫,腦袋低了下來,但是很快又積聚勇氣,挺起胸膛道:“大陸武風極重,一國無國宗坐鎮,皇室震懾力必將大減,如此一來,周邊各國必然興兵,此乃滅國之禍!”
嬰豪一臉驚色,猛的直視過去:“何愛卿所言,皆中時弊,今日起,拔副相,會和諸部詳議國宗接替之事。”言畢一甩袖子,冷冷看了林雄一眼,大步轉入內殿。
林雄胸中憤然,見嬰豪離去,立即轉身,冷聲道:“何與,你說本相誤國?”字字蘊藏殺機,渾身氣勢縈繞,此人,竟然已經是魂士初期修為。
何姓官員神色恐懼,連退數步:“林相,下官無意針對你,隻是出於國家大義,不得不如此,望林相體諒。”
林雄聞言,思之良久,忽然間笑了:“何大人倒是說得好,那麼,本相唐突了。”說著渾身氣勢一收,昂身走了出去。
數日之後,骨峰之底,一列列身著重鎧的士兵開了過來,士兵之後,是數百名仙風道骨的修士,不多時,便已經在骨峰之底。
“黃宗主,這裏,便是國宗所在,也是昔日的骨宗宗門,雖然是殘破一點,但峰中靈氣濃鬱,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去處。”
何與騎著駿馬,立在最前,他的身邊,是一名中年修士,中年修士聞言神色一喜,故作驚慌道:“何相重恩,連飛宗必有厚報。”
何與一看,點了點頭,隨即二人低聲交談一陣,何與策馬而去,身後跟著是滾滾煙塵。
山峰之上,李冥還在兀自飲酒,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朦朦朧朧間,他隻感覺自己腹內一陣燥熱,這種燥熱之感不僅沒有止住的趨勢,反而愈演愈烈,煩悶間,李冥仰天長嘯,一拳向身後轟去,這一拳,夾帶著本身的哀傷與憤怒,驚天巨響猛然蕩開,整座骨峰,都在這一拳下劇烈搖晃了起來。
山峰下麵,連飛宗一行人正在緩步上行,一邊欣賞著骨宗的風景,連飛宗宗主黃力,本來也是一個大型門派,平日在聖兵國,地位也是不低,但真要跟骨宗相比,其中差距,何止是千萬裏,能夠來到此地,更是他多年夢想,如今身在此處,腳下更是踏著骨宗的土地,他心中滿是狂喜,這種欣喜,讓他沉迷其中,久久不願醒來,忽然間,一聲震天之響傳了過來,黃力沒能感受到其中的氣息,但是這種劇響,卻是讓整個骨峰都劇烈搖晃了起來,一道道裂縫蔓延而開,黃力驚恐過後,反而不認為這是人為,神色陰沉間,指了指身後的一名青年,喝道:“你去給本宗查清楚,看是誰竟敢在本宗宗門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