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染,千染,快醒醒,快醒醒。”
是誰?是誰的聲音?好像一抹陽光打在黑暗中,好溫暖的聲音。
頭有些疼一雙眼酸澀的要死可她還是掙紮著張開了雙眼想要看看聲音的主人。
那是一位婦人,身著錦袍。
婦人看見千染醒了,立馬撲過去,將手放到她的額頭,轉而又放到臉頰,一臉焦急,眼淚不要命的往下掉,嘴裏還不斷問著:“千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跟娘說,跟娘說啊。”
“我的好女兒,都是娘的錯,都是娘的錯。”
千染?那是誰?她茫然地看向婦人。
忽然好像有一道光在腦海閃過。
迎麵而來的汽車,耀眼的路燈,刺耳的摩擦聲,滿地的鮮血星星點點,好像那天她在看到的櫻花,可它卻是刺目的紅。
看著年輕的婦人,看著她高高的發髻,看著頭頂飄飛的床幔,一股巨大的恐懼與悲傷從黑暗中襲來。
好像有什麼在腦海中炸裂,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沾濕了枕頭。
徐氏看自家女兒愣愣的盯著床幔流淚頓時慌了神。
“千染,千染,你那裏疼告訴娘。哪裏疼,你快告訴娘好不好。”
書千染看見婦人眼裏的悲傷更不能自已。她用手捂住臉,急忙轉過身試圖壓抑悲傷,可眼淚還是不聽話地往下流。
她又何嚐不明白此刻她應該靜下心來像那些小說裏的女主角一樣冷靜應對來坐實自己的假身份。
可婦人眼裏的悲傷、害怕好想讓她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她還有爸爸媽媽、她還有學業未完成、她還幻想著有一天踏上社會做一位女強人。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她無法再撫上媽媽帶著細紋的眼角,她無法在跟爸爸嬉鬧,她再也沒有資格去追尋自己的夢想了。
千染緊皺著眉頭,鉤著身子,攥著被子的指尖發白,眼淚接連不斷地淌下來。
……
此時徐氏已經請來了大夫,跟這呼呼啦啦一堆人進了院子。
那大夫給千染把完脈後徐氏急忙抓著大夫問道“大夫,我兒的病怎麼樣?”
書玉忙拉著自己的妻子拍拍手道“夫人,莫急,且聽宋大夫慢慢說。”
“老爺夫人大可不必著急,小姐隻不過是說了驚嚇心緒不穩,待在下開幾副安神藥,小姐自會好起來。”
徐氏一聽突然急了
“什麼心緒不穩!我兒自醒來便一直淚流不止,看這架勢,哪裏是一副安神藥就能解決的!”
“杏兒,別著急,說不定染兒這隻是一時的,可能一會兒就好了。”書玉看著暴躁的徐氏不確定的道。
徐氏看著千染痛苦的樣子好像想到了什麼。
“老爺,莫不是我兒中邪了?”她的聲音打著顫兒。
徐氏一臉心疼地抱著千染看向書玉。
“胡說什麼!我書府怎會有鬼怪之物?”書玉眉頭一皺嗬斥道。
徐氏身邊的李媽猶豫地看了看徐氏又看了看書玉突然說道“老爺夫人,奴才隱隱記得五年前有一老奴被人推倒池子裏淹死,小姐也是掉到這個蓮池。老奴猜測是不是那奴才變成了水鬼,才讓小姐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