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呂宅論劍 第十三節(1 / 2)

正當呂家上下為呂雉的婚事煩心時,沛縣縣令也來提親了。而且彩禮可比劉家多的多,在大門口都堆成了小山。呂灃連想都沒有想,也不念朋友情誼了,揮手讓管家給退了回去。縣令一聽大怒,立即吩咐夏侯嬰將呂灃叫來,他要當麵質問。呂灃急匆匆趕到縣衙,見縣令陰沉著臉,兩眼放出凶光瞪著自己,便上前施禮後明知故問:“大人,叫本人來有何貴幹?”“哼,你少裝糊塗。”縣令指著呂灃質問道:“我給你們呂家送去的彩禮為什麼給退了回來?”呂灃這才堆上笑臉解釋道:“大人生氣,原來是為了小妹的事情啊。”“不為她還能為你這麼一個勢利的小人嗎?!”縣令越說越生氣。這時候,呂灃心裏明白,縣令是看上了呂雉了,但縣令是什麼人,他呂灃心裏能不明白嗎?現在已經將小妹許配給劉邦,就趕快讓他死了這條心。呂灃眼珠子一轉,說:“哎呀,縣台大人,可是,小妹已經讓老母許配給沛公,啊不,是劉邦了,這……這總不能一女配兩夫吧?哎呀,都怪為兄我,要是早知道大人心儀小妹,我早該勸說母親大人將小妹嫁給大人您啊。”縣令聽呂灃這麼一說,心裏也嘀咕:誰說不是呢?即便是吃飯也是先來後到,可是誰知道劉邦這個混賬東西搶先一步呢?縣令很懊惱,但他不甘心失敗,自己堂堂的一縣之長,決不能輸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小亭長手裏。想罷,便使出了手中的權利道:“呂灃,我令你馬上將劉邦與令妹的婚事退了,否則,別怪本縣對你不客氣!”呂灃自然明白縣令的話意,也知道自己初來乍到的不易,一旦不慎,就有可能讓縣令找個罪過小則沒收財產逐出沛縣,重則滿門流放或抄斬。但既然看好了劉邦,就將賭注押給他了。呂灃心一橫,但仍然裝出委屈和無奈的神情說:“大人啊,您可是要理解我的難處。”“你還有什麼難處?要是劉邦為難你,我一句話就讓他死定了。”縣令剛說到這裏,呂灃連忙說:“不是不是。是這樣,本來我也勸小妹嫁給大人您,可是小妹死活不同意,口口聲聲非劉邦不嫁。”“難道本縣還不如劉邦嗎?”縣令更是不服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從官職上說,我堂堂的一縣之長,本縣讓他低頭他不敢抬頭。從年齡上說,本縣也不過三十有餘,正值風華正茂,而劉邦呢,已近壯年,老木橫秋,他…….他實在不配令妹啊…….”縣令越說越激動,心裏還真為呂雉感到可惜,愈加喜歡呂雉了。呂灃焉能不知劉邦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要是不知道,他能將親妹妹嫁給劉邦嘛。不過,此時,也不能得罪縣令,他自有主見,連忙說:“誰說不是?我也是這麼勸說小妹,可是她卻說除非他家有金山銀山,家奴千萬,住高樓大廈,吃山珍海味……”剛說到這裏,縣令騰地站了起來,激動地大聲說:“這些條件他劉邦八輩子也不可能有啊?!”“諾諾…….”呂灃將縣令按下,話語柔和地說:“大人,我明白這是小妹在賭氣,這些條件他劉邦一輩子不會有的,我能不明白嗎?但是,既然現在小妹一時轉不過彎來,容我慢慢勸說好嗎?婚姻大事,不可心急,慢慢來。”既然他這麼說了,縣令也隻有點頭同意了。呂灃臨走時,縣令還特意給了一千錢,並一再囑咐他一定要在呂雉麵前多多美言,呂灃不但收下錢,還說一定一定勸小妹回心轉意…….呂灃走後,縣令整日盼望著喜信傳來,盼望著早日與心愛的美人成親。可是,一直等到了劉邦與呂雉成親了,也沒有見呂灃前來說一句安慰的話語。從此,縣令恨死了劉邦與呂灃了,一心要找機會懲罰、報複他們。雖然呂雉對兄長的婚姻安排不滿意,但總是拗不過母親的嘮叨,擰不過大哥的逼迫和不厭其煩的勸說,最後也就勉強答應了。婚禮所有安排,都是呂灃和蕭何一手操辦的,劉老太公也落得一個清閑。呂雉滿腹委屈上了花轎,隨著一路上的顛簸起伏,她並沒有感覺到女人出嫁時的喜悅和幸福,反而有些暈眩和悶氣,這不大的地方,仿佛讓她感到前景太窄太渺茫了。她實在忍受不住心頭的鬱悶,輕輕掀開轎簾一角,看到外麵白茫茫一片,她不免暗歎一聲,放下轎簾,又回到自己心亂如麻的思緒中。新郎家哪能與自己富麗堂皇、裝飾考究的房屋相比啊。土牆、草屋、門窗都是用木板、木棍釘做的,風一吹,四麵透風。要是趕上下雨,外麵有多大裏麵就有多大。要不是有大紅喜字貼在牆上,她真感到自己進了窮鄉僻壤的原始村落。此時,呂雉心涼了半截,強烈感受到自己真的被兄長害苦了。她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恨兄長的殘忍。洞房花燭夜,一對大紅蠟燭照亮了整個室內,隻有陪送的嫁妝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光芒。此時此刻,呂雉感到心酸,實在無法感受這溫馨、祥和的氛圍,獨自麵對交歡酒,無言無語,心如刀割。劉邦在外麵正與一幫兄弟喝酒,葷話連篇,酒令陣陣,一直鬧騰到半夜,他酩酊大醉,噴著酒氣,跌跌撞撞進入洞房,也不管新娘在哪兒,也不問新娘吃飯了沒有,甚至連新娘的紅蓋頭也沒有想到掀起來,一頭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呂雉更加難受,一氣之下把紅蓋頭拽了下來,扔在了地上,孤獨地坐在燈燭下生悶氣。唉,這往後的日子該咋過啊?不覺到了五更時分,呂雉再也堅持不住了,揉了揉疲憊紅腫的眼睛想上床休息,剛走到床前,掀開幔帳,隻見裏麵紅光四射,一條赤紅巨龍盤在其中,她“啊”了一聲,嚇暈過去了。當呂雉醒來,忽然見劉邦趴在自己身上,並喘著粗氣在解自己的衣服,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景,她驚恐得連連後退,邊掙紮邊大喊著:“你要幹什麼?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你是人還是什麼…….”始終不讓劉邦靠近。“我是你男人,還是誰呀?你是我女人,我當然要親你了……”劉邦說著粗話,咧著嘴想把呂雉摁倒在床上,雙手在她的胸前狂摸著,把自己的臉壓在她的臉上強欲親昵,呂雉急忙把臉轉向了一邊,雙手用力推他。他越這樣粗魯,呂雉愈加反感,用力一腳把他踹到床下,自己蜷縮在床頭,驚恐地看著一個不知是人還是怪物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