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始終忘不了虞姬,這天,他又去了項王王宮,隻見大門緊閉,宮內空空如也,美人早已不知去向。他大怒,立即叫來執勤的中尉,厲聲問:“美人,啊,虞姬去哪兒啦?”中尉明知道虞姬被呂雉放走了,但她是漢王的夫人,誰敢說呀,任憑漢王怎麼質問,他支支吾吾不敢說出真相。“好啊,你不說是不是?來人啊,拖出去斬了。”漢王大聲喊道。幾個侍衛上來,剛要把中尉架起來往外走,中尉在自己的生死關頭屈服了,連聲道:“漢王饒命,漢王饒命,我說我說。”“哼。”漢王兩眼放火,緊盯著都尉。中尉頭也沒有敢抬起來,低聲道:“是夫人放走了。”“她…….”漢王一聽是呂雉偷偷放走了虞姬,先是一驚,接著是氣惱,再是懷疑,他不明白呂雉為什麼要這麼做。人已經跑了,再氣也沒有用,漢王又不能回宮找夫人算賬,但他把這筆賬算到了眼前這個中尉的頭上,上前用腳狠狠踹去,嘴上雖然沒有出聲,但心裏卻在不停地怒道:“我讓你放、我讓你放……”出了楚王宮,漢王依舊沒有消氣,他回望著楚王宮殿,心裏有說不出的失落和悵惘,那個美人的影子不斷浮現在腦海裏,滿腹的話語要永遠存在肚子裏了,有些話語除了她,仿佛誰也無法傾訴。想到這兒,更加深了漢王的心痛,像小貓撓的一樣痛癢難忍,“燒了燒了,一把火燒了。”他對身邊的侍衛說,他是想讓這個令他心痛的地方永遠消失。“漢王,魏王請見。”一個侍衛上前說。“不見!”漢王沒好氣的說。“哈哈,漢王,如何不見小王呀?您看看,我給漢王帶來了什麼?”魏王豹走了上來,轉身指著後麵三個美人說:“過來過來,讓漢王瞧瞧”。漢王見到三個嬌滴滴、水靈靈,如花似玉的美人,剛才的怒火頓時消了大半,眯起眼睛挨個觀看,點著頭:“嗯,你魏王有眼力,個個傾國傾城,好、好、好……”“漢王,這是小王獻給大王的。”魏王豹指著她們說:“這個綠衣服的叫管姬,這個穿黃衣服的叫趙姬,這個穿紅衣服的叫薄姬……以後你們都是漢王的人了,要小心伺候!”“諾。”管姬、趙姬和薄姬急忙上前施禮答應。“哈哈,好好……”還沒等漢王表態,管姬和趙姬就故作忸怩,嬌滴滴地上前擁抱了漢王,漢王大笑,擁著管姬和趙姬進了寢室,薄姬跟著後麵,小心侍候。連番的魚水之歡,漢王連說魏王有心,夠朋友。其實,他並不知道,魏王豹是派她們來到漢王身邊,並不是討漢王歡喜的,而是利用美人計,奪取漢王劍。魏王豹是前魏國宗室後裔,自己本事沒多大,但靠著祖上的庇蔭,也被項王封為魏王。可是他不去用心治理國家,安撫百姓,反而周旋在各個諸侯中間,尋找自己的漁人之利。會盟那天,他看到漢王高舉漢王劍,被深深震撼了,愈加想得到寶劍,說不定自己也能當當盟主呢。有了這種想法,他可是沒少動腦筋,由於自己實力弱,無法與漢王所抗衡,就想出了美人計,他知道漢王尤其喜歡美人,但他忘記了漢王也喜歡寶劍。薄姬在三人中,是最不得寵的,倒不是說她長得不如管姬、趙姬,而是她很有自己的主見。薄姬祖籍吳國,父親在秦國朝廷為官,與魏國的一位宗室之女魏姬相好,私生薄姬。當時由於秦國陷入亂世,魏姬就帶著薄姬逃回了魏國。一次,一位算命先生給薄姬相麵,說她日後能生下天子,成為天下第一貴婦人。魏王豹聞聽後心想:她生下的兒子既然能當天子,要是娶了她,自己豈不是也有天子之份了嗎?魏王豹便強納薄姬為妃。薄姬看不慣魏王豹的為人和處世方法,更看不起魏王豹缺乏豪情大誌的胸襟,不獻媚不討好,始終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就始終也得不到魏王豹的寵幸。也該當她幸運,冥冥之中被魏王豹把她推到了漢王身邊。一天,趁漢王不在的時候,管姬對趙姬密語道:“我看漢王已經對我們非常信任了,不如今夜就下手。”“我看可以。”趙姬說。“你們別天真了。”薄姬過來,嚇了管姬和趙姬一大跳,“嚇死我們了,還以為漢王回來了呢,現在不動手,我們如何回去給魏王複命?”“哼。”薄姬冷笑了一聲說:“我勸你們早死了回去當王後娘娘的心吧。”看到她們驚異地看著自己,她繼續說:“你們肯定相信了魏王說過的話,隻要殺了漢王或拿到漢王劍就封你為王後,哼,我實話告訴你們,魏王也曾對我這麼說過。”“他真的這麼對你說了?”管姬和趙姬都傻眼了,哭著問薄姬。薄姬說:“不瞞你們說,我看這事不可能成了。”“為什麼?”薄姬深有感觸地說:“不見不知道,一旦見了,漢王果如所聞,真是世間罕有大丈夫也。”管姬和趙姬都噗嗤一聲笑了,說:“嘻嘻,你薄姬都不曾寵幸過,還說漢王好,你是不是病了?瘋了?要麼是昧心說假話。”薄姬認真地說:“我說的都是真話,我也實話告訴你們,自從魏王把我送進來,我沒有一絲要害漢王的念頭,我也奉勸你們不要有這種想法了,你們聽說沒有,漢王是赤帝之子,漢王劍是保佑漢王的,就憑魏王那點小伎倆,哼,恐怕你們死都不知怎麼死的。”“唉,那怎麼辦呢?”趙姬著急了。突然,管姬笑著說:“我也看魏王是沒有本事的人,跟漢王差遠了,還不如死心塌地的跟著漢王算了。”“那魏王呢?”“管他呢,現在這種日子多好呀,要吃有吃,要穿有穿,跟著漢王多快樂開心呀,咯咯…….”她們萬萬沒有想到,剛才的談話讓躲在珠簾外麵的漢王都聽到了,但他並沒有驚動她們。到了晚上,漢王突然冷落了管姬和趙姬,把薄姬召見寢宮。此時的薄姬仿佛在夢中,當看到自己一直敬仰、愛慕、渴望得到的男人出現在近前的時候,感到世間她最幸福了,像小鳥一般偎依在偉岸、雄渾、寬闊的胸懷裏,吸吮著從未有過的男人獨特氣息,笑意一直蕩漾在她的臉上。“漢王,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條赤龍飛到我的身上…….”薄姬抬頭有點怯怯地望著漢王的臉龐。“哈哈……”漢王高興地說:“此乃天意,此夢是你將來富貴的征兆,哈哈……”次日,漢王派人去請魏王豹來見,很快來人告知:魏王已經出城,投降項羽了。“狗日的,再遇見你,非殺了你不可。”“這就是漢王劍,你們拿去給魏王吧。”漢王把漢王劍放在了管姬、趙姬麵前。頓時嚇得她們臉色如土,趴在地上磕頭連連喊:“請漢王恕罪,請漢王恕罪,我錯了,再也不敢有此想法了,都是魏王的鬼主意,我以後一定盡心盡力伺候漢王……”其實,漢王也不過嚇唬嚇唬她們而已,知道她們也沒有殺人盜劍的膽量。到了晚上,經不住管姬和趙姬的軟纏硬磨、風情萬種,漢王還是臨幸了她們。漢王雖然失去了虞姬,但也得到了魏王獻上的三個美姬,整日沉浸在魚水之歡、溫柔之鄉,任何人也不想接見。張良、盧綰、劉汶、樊噲等文武大臣都到呂雉麵前請求她去勸勸漢王,讓漢王盡快理政。呂雉讓審十雞去暗訪漢王的下落。很快審十雞回來稟報說,漢王近日喜歡上了魏王獻給的兩個美人趙姬和管姬,本來是三個美人,但好像漢王並不喜薄姬,整日與趙姬和管姬飲酒作樂。呂雉聞聽大怒,加上連日來的委屈,使得她什麼也不顧了,立即驅車去了項王的王宮,侍衛想阻攔,審十雞在一旁怒道:“這是呂夫人,還不快滾一邊去!”侍衛看到呂雉怒氣衝衝的樣子,雖然沒有聽說呂夫人是誰,但還是被震懾住了,慌忙讓開了道路。還未到宮內,就聽見漢王和美人縱情放浪之聲,她推開前來阻攔的宮女,大步進了宮內,隻見漢王敞開胸懷,摟著兩個美人,端著酒杯在暢飲。漢王突然見夫人進來了,一時很尷尬,急忙起身笑道:“啊,哈哈,夫人駕臨,快快上酒,坐坐……”呂雉並沒有聽從漢王的話,而是快步上前質問道:“漢王,您整日沉湎酒色,不理政務,連大臣都不接見,您這樣做,能行嗎?合適嗎?”漢王見呂雉不但沒有給自己麵子,還來似教訓一般,頓覺不爽,但他還是忍了忍說:“寡人不就是出來放鬆一下嘛,還有什麼大不了的?天不會塌下來。”呂雉看到漢王不屑的樣子,更加生氣,道:“漢王,您現在是王了,無論找多少嬪妃、女人我也不管,但這樣的女人……”說著指著趙姬和管姬,“就這樣的妓女,您也……..您不覺著有失身份嗎?”呂雉這話的確把漢王惹火了,這不是在質問、羞辱自己嗎?表麵上罵趙姬、管姬是妓女,其實不是在說自己沒有品位嗎?他大聲嗬斥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資格來教訓寡人?滾滾……”漢王的話正戳痛了呂雉的私處,心兒一下子被傷著了,她幹脆豁出去了,“是,我沒有資格,但你一天不寫休書,我就是你的夫人!我說是我責任,你聽不聽,是你自己的事情。”說完,緊閉嘴唇,迅疾轉身,頭也不回地出去了。呂雉一走,漢王頓覺沒了興趣,癱坐在地上低著頭不再言語。趙姬和管姬急忙上前愛撫,“漢王,她是你的什麼人?怎麼像個醋罐子啊。”“是啊,是啊,漢王,她好凶呀……來來來,我們接著喝…….”“都給我滾一邊去。”漢王沒好氣的說。“漢王,妾身哪兒比她差啊,不管模樣還是……”管姬撫摸著漢王的胸膛撒嬌地說。漢王一下子把她推了一邊,大聲道:“我告訴你們啊,你們就是我在路邊看到的野花,喜歡哪一枝花,隨手采了聞聞看看而已,說扔就扔了,知道嗎?”“那剛才那位呢?”管姬說。“她是寡人的伴侶,懂嗎?”“不懂。”“你們怪不得被她羞辱,她是寡人一生離不了的人……”漢王望著宮外自言自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