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姬還是那樣的矜持,看見了薄姬仿佛沒有看見一樣,直到薄姬拜道:“今日來,特意給妹子請安。”許姬抬了一下眼皮說:“也是啊,姐姐早認識了漢王幾天,我就應該稱呼您姐姐了,格格。”薄姬忙說:“稱呼啥倒無所謂,關鍵是咱們姐妹以後就可以共同服侍好漢王了……”許姬吃醋道:“是啊,這些年,王後、姐姐都不在漢王身邊,也隻有我能伺候得了漢王,這也好了,姐姐來了,以後你來服侍漢王吧,我也終於解脫了,唉,難啊。”薄姬看透了許姬是在吃醋,便笑著說:“看妹妹說的,現在王後不在,漢王也隻有妹妹能服侍得了,妹妹了解漢王的癖性,漢王也習慣了妹妹,我拙手笨腳的哪能比得上妹妹靈巧啊。”“是啊,漢王有很多癖性,不愛洗澡,卻每晚上必須洗腳,還有,經常與劉汶、盧綰他們在宮中飲酒作樂到深更半夜,唉,你們…….唉……”許姬嬌氣地說著,就隨身躺下了,“唉,人不身處其位不知其寒啊,我這樣盡心盡力服侍漢王,說不定還有人不服、嫉妒呢。”薄姬一看她不想理自己了,就告辭出來了。來到劉肥府上,駟思見了財物,頓時喜上眉梢,拉著薄姬親熱地說:“嬸娘,您從那個小妖精處來的吧。”薄姬知道她指的是許姬,急忙解釋:“她的輩分總是比你們大,所以我就按順序來了。”駟思笑著說:“嬸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不服氣,您看看,母後不在位,可興她了,整日妖聲妖氣的,扭扭屁股就算是跳舞,說話像沒氣兒似的哼幾聲就是一段小曲兒,誰知漢王更喜歡她這樣柔聲細語,漢王都被她纏的精神萎靡不振了,這樣下去,我看用不了幾年就被項王打敗。”薄姬一驚,這話要是讓漢王聽到了,那是要殺頭的,她小聲說:“看看你這媳婦,性子就是直率,這話可不能對外人講啊。”“怕什麼?”駟思眉毛一揚,抬高聲音說:“人人都怕父王,我可不怕,我給他生了那麼多孫子、孫女,他應該獎賞我才是,至今連句感謝的話也沒有聽到。”駟思的話把薄姬逗樂了,她說:“你這個媳婦坦率的真是可愛,以後,嬸娘整日給你說好聽的,格格……”駟思也笑了,說:“嬸娘,您來了,以後就好了。論長相好看,許夫人也不比您好哪兒去,她這個人就是嬌慣,仗著父王寵她,目無一切,仿佛她就是王後似的,真是不要臉。”薄姬並不為駟思的口不遮攔而生氣,依然笑著說:“我長相沒有長相,才學沒有才學,可比不了許夫人,人家能歌善舞,又那麼善解人意,這樣的人如果得不到漢王寵幸,那才是不正常呢。”駟思鼻子哼了一下,說:“我看她也時興不多長時間,等王後一回來,她不死那才是不正常哩。”薄姬一驚,忙問:“王後什麼時候回來啊?”“這要看父王了,他想讓王後回來,就徹底把項王打敗……”駟思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是真的王後回來了,後宮豈不更複雜了嗎?薄姬來到了劉汶府上,可把劉汶驚呆了,他連連說:“薄夫人,您這是折煞為弟了,應該為弟登門拜訪才是,您看看我這些事兒,整日纏著出不了門啊。”薄姬微笑著說:“我知道劉汶弟忙,為嫂來就開門見山了。”“嫂夫人,快快請講。隻要為弟能辦到的,我將盡力幫忙,請嫂夫人說便是。”劉汶說。薄姬鄭重地說:“我今日來,就是想請劉汶弟給恒兒找一個老師,他也不小了,要是這樣玩下去,我怕耽誤了他的前程。”“好說好說,這事我馬上辦,請嫂夫人放心。”劉汶保證說。“這我就放心了…….”薄姬說著要起身走。劉汶急忙道:“嫂子不妨多坐會兒。”薄姬感到有些意外,看到劉汶真誠的眼神,便笑著說:“我怕你忙,所以不敢打攪時間長了。”“沒事的。”劉汶說著,便讓侍兒給薄姬衝上一杯茶水,然後十分歉意地說:“嫂子,我知道你心裏很苦,但您要理解漢王現在的難處,他…….”薄姬微微一笑說:“我是漢王的夫人,怎麼能不理解呢?想想王後現在還在楚營當人質,我已經很幸運、很幸福了。”“想不到嫂子如此寬厚大量,為弟實在佩服。”“劉汶弟過譽了,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子,本沒有什麼見識,這以後啊,還要靠汶弟多多教導才是。”“不敢。”劉汶真被眼前這個女人所折服,她有思想有主見,而且大度、寬厚,三哥能找到這樣的女人也真是幸運,他甚至想,這位現在雖然一直得不到寵幸的薄姬,將來一定不平凡,自己也一定要多幫助她……薄姬見劉汶沉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以為不想跟自己談話了,便告辭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