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集鎮,劉章不敢再耽擱了,沿著大道疾馳,當走到一處山林邊時,突然聽到裏麵一片喊殺聲和兵器的強烈碰撞聲,他潛意識到有人遭遇土匪打劫。他緊了緊後背的寶劍盒,警惕地往前走著。進了密林深處,殺聲更加強烈,遠遠見一個滿身是血的衛兵跑了過來,他定神一看,認出穿這種衣服的是漢宮衛兵,他急忙問:“前邊出什麼事了?”衛兵氣喘籲籲答道:“王後的車隊遭遇刺客了,快快救……”說完就一頭倒下死了。劉章聽了大吃一驚,照著馬的屁股就是幾鞭子,戰馬一陣嘶鳴,騰空而起,眨眼間到了出事地點。隻見審十雞及衛兵正與一幫穿黑衣服,蒙著臉的刺客拚殺。“這還了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刺殺王後,這不是要造反嗎。”劉章怒火中燒,從馬上躍起,抽出劍,像飛箭一樣衝入敵群,連殺幾個刺客。審十雞一看是劉章來了,高興地大喊:“公子,保護好王後和太公,殺呀……”說也怪,正當審十雞組織衛兵進行捕殺的時候,刺客中的一個人一揮手,眾刺客迅速撤退,消失在茫茫林海中。“廢物,一群廢物……”呂後在馬車裏發火。劉章跑步來到呂後的車門前,跪倒在地,說:“祖母,孫兒來晚了,讓祖母受驚了,請恕罪。”呂後見劉章突然來了,心裏踏實了許多,微笑道:“是章兒啊,今日多虧你來的及時,要不……一群廢物,差點讓本宮沒命了。”審十雞跪在地上連聲說:“對不起,讓王後受驚了,是臣下的責任,請王後懲罰臣吧。”呂後對審十雞說:“你不要自責了,等到了關中,把他們都給換了,一個不留,連一個刺客都沒有殺了,簡直是一群廢物。”“諾諾……”審十雞連連答應。呂後轉身對劉章說:“對了,快看看你曾祖,他怎麼樣了?”劉章快步來到劉老太公車門前,“曾祖父,重孫兒劉章向您請罪了。”劉老太公掀開門簾顫顫巍巍地說:“都是你爺爺那個混帳東西造的孽,讓我至今沒有安生的地方……”薄姬聞聽劉章來了,而且還解了圍,走了過來,把劉章扶了起來說:“這次多虧章兒來得及時,謝謝你。”“祖母,不用謝,孫兒應該做的。”劉章說。“章兒,你怎麼來這兒?”薄姬問。“爺爺讓我到韓大將軍那兒辦一件事情。”劉章悄聲如實回答。“僅你一個人?”薄姬有些驚訝道。劉章點頭。薄姬頓時明白了,也不便打破沙鍋問到底,拉著劉章的手,神色凝重地說:“章兒,你這次去韓營,凡是要小心,遇到難事,可找你叔叔商量。”她說到這兒,眼睛開始紅了,她是在惦念自己的兒子劉恒。那天,劉恒突然跑到自己身邊,說要代表父王去韓大將軍處。開始她也沒有在意,感覺孩子長大了,也能為父王分憂了,便高興地讓他去了。後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才暗暗為兒子擔心起來,甚至有些生漢王的氣,這麼危險的地方,他為什麼不讓太子去呢?即便是太子不去,還有很多王子啊,為什麼不讓劉合心、劉建、劉友他們去,偏偏讓劉恒去呀?漢王啊,您也太偏心眼了啊。當然,這是薄姬心裏所想的,她也沒有顯露出來不情願的神態,而是依然與王後踏上了去關中的道路。今天,突然遇到了劉章,當聽說漢王隻派他一人去韓營時,她忽然釋然了許多,漢王能讓一個孫輩,而且還是一個孩子獨自去韓營,肯定有他的內情,那麼讓兒子劉恒去韓營,是不是是漢王的特殊用意……想到這裏,她心裏好受了、放心了。孩子們都大了,應該為他們的父王分擔憂愁了。劉章自然知道劉恒叔叔去了韓營,而且被韓信留下做了“人質”,他為了讓薄姬放心,笑著說:“祖母,請您放寬心,孫兒一定會照顧好叔叔的,說服韓大將軍,讓他早日出兵,徹底打敗楚軍,早日實現興漢大業。”“好好,章兒說的好,也一定能做到,這樣我就放心了……”薄姬笑著點著頭說。呂後見劉章突然來這裏,感到好奇,忙問:“哎,孫兒,你是怎麼來的?如何知道我們遇險了?”劉章湊到呂後耳朵前,小聲說:“孫兒奉爺爺之命,前往大將軍那兒辦理一件重要事情,今日正巧遇到有人刺殺太公和王後,也是曾祖和祖母有福,才安然無恙。”“光天化日之下,是誰這麼大膽刺殺太公和王後呢?”薄姬無不擔心地說。“一定是那個小妖精想要本宮的命,現在隻有她得到漢王的寵幸,也隻有本宮才是她想當王後的障礙”呂後氣憤地說。“從目前既得利益上看,她最有可能。”審十雞接著說:“王後,以後可要小心提防著她啊。”呂後變著臉色說:“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害我,真是可惡……哼,可是本宮的命大著呢!”劉章看到被呂後稱讚了,也非常開心,上前拉著她的手說:“如果祖母不嫌棄您這個孫兒,將來孫兒當竭盡全力護衛祖母安全。”“好呀好呀,就這麼說定了。”呂後笑著說。薄姬也跟著笑著說:“是姐姐有福啊,有這麼一個孝順的孫兒。”呂後說著笑著對劉章說:“將來有這個孫兒護衛,本宮還怕她不成。”呂後這個她自然是指的是許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