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漪房哪見過如此大禮啊,簡直是受寵若驚,忙給薄姬跪下道:“夫人,您這樣就折煞奴婢了,奴婢也是敬仰夫人和代王,才如此下策,請夫人原諒。”
代王將竇漪房扶了起來,“竇姑娘,這裏隻有母親和本王,你但說無妨。”
竇漪房說:“請代王速速離開京都。”
“本宮也是這樣想的,但現在這形勢如何走脫,本宮正苦於無門路啊。”薄姬說了實話。
竇漪房抿嘴一笑說:“這也不難。”
“如何是好?”薄姬和代王齊聲問。
竇漪房說:“明日代王入宮向太後請罪。”
“請什麼罪?”
“就說未經朝廷準許,私自進京。”
“私自進京,總是有緣由啊。”
“請代王實話實說,進京是為了接夫人去代國。”
“如果太後不相信呢?”
“代王孝順天下皆知,太後一定會相信的。”
“如果太後不允許母親一起去代國呢?”
竇漪房說:“不是奴婢想攀高枝,是奴婢不得已而為之。”
“請直說。”
竇漪房轉身對薄姬說:“現在太後對誰都不相信,更擔心夫人與代王一旦進入代國就沒有管束了,隻有夫人請太後把奴婢許配給代王為妃,這樣太後就自以為有了眼線,夫人和代王日後自然安心了。”
薄姬點頭問:“如果太後還是不允該當如何?”
“不會的。”竇漪房自信道:“從現在形勢看,太後一定認為漢王劍在諸王手裏,自然對代王也存顧慮。況且,現在顯呂侯一心想求太後封王,他更想把朝廷都變成他們呂家的天下,自然希望朝廷沒有阻礙者存在,代王要走正逢其時。”
“好好,太好了……”代王一下子拉住竇漪房的手高興地說:“竇姑娘,你簡直是神仙出世啊。”
“先別高興太早。”薄姬對竇漪房說:“就按竇姑娘說的辦吧,事成之後,本宮決不食言。”
“謝夫人……”竇漪房施禮後,在告退前,深情地瞥了代王一眼,莞爾一笑走了。
次日,薄姬帶著代王前來未央宮請罪。進去一看,呂灃、費同、審十雞等大臣也在場。代王跪在太後麵前施禮道:“臣,代王劉恒向太後請罪,請太後處罰。”
“代王你何罪之有啊?”太後淡淡地問,顯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代王道:“臣沒有經朝廷允許,私自進京了。”
太後並沒有接著問,而是兩眼緊盯著代王,在一邊的薄姬不免也有些擔心。沒想到呂灃問:“代王進京所為何事啊?”
“是本王整日思念母親,想接母親去代國,以全人倫孝道。”代王真誠地說。費同在一邊插話說:“代王孝順天下皆知,可是怎麼早不進京晚不進京,偏偏這時候進京啊?”
代王知道費同別有用意,便道:“依費大人,孝順爹娘什麼時候不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