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賈擺手道:“朱虛侯,送你上哪條路啊?”
劉章望了灌嬰一眼,道:“死亡之路啊。”
灌嬰哈哈大笑。
陸賈急忙對灌嬰道:“灌將軍手下留情,太後不會殺朱虛侯的。”
灌嬰接著道:“老夫哪敢殺朱虛侯啊,就是給十個腦袋也不敢動朱虛侯一根汗毛啊。”
“你們這是?”劉章有些懵。
灌嬰笑著道:“朱虛侯,太後不過是一時生氣才這樣讓我帶你走的。”
“哦。”劉章鬆了一口氣。
這時,亭子外麵突然刮起了大風,大雨如注。亭子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吱呀作響。雨水隨著風飛了進來,擊打在陸賈等人的身上,不一會兒衣服都濕了。
陸賈擦了一下臉上的雨水說:“哈哈,這場風雨來得倒挺快啊。”
“風雨無情啊。”灌嬰歎道。
陸賈接上對劉章說:“風雨無情,人有情啊。太後如此喜朱虛侯,怎麼也不至於殺了你吧。”
“唉,我讓太後生氣了。”此時,劉章也為自己的魯莽感到慚愧。但他還惦念呂月,忙問陸賈:“陸大人,您知道呂月姑娘的消息嗎?”
“她不會有事的。”陸賈答道。
“太後不會將她嫁給旺鄉王嗎?”
“不會的,她現在在宮裏好好的,朱虛侯放心吧。”
“哦,這就好。”劉章頓時放下心來。
陸賈看到劉章與呂月情深意長,欲言又止。
灌嬰對劉章說:“朱虛侯,老夫倒建議你這些日子回齊國住一段時間,也讓太後消消氣。”
劉章搖了搖頭,他心裏依然惦記著呂月,才不想離開京城。
陸賈說:“我也不希望這時候朱虛侯離開京城。”
灌嬰問:“為什麼呀?”
陸賈望著亭子外麵的迷蒙世界道:“這時候要是朱虛侯離京,京城還能有誰支撐危局啊。”
劉章歎氣道:“唉,我自己實在身單力薄啊。”
陸賈抬頭看了一眼飄搖欲墜的亭子,表情嚴肅道:“朱虛侯,你可知道高祖為什麼封你為朱虛侯嗎?”
“不知道。不過一個名稱而已。”劉章答道。
“非也。”陸賈搖頭後說:“高祖乃赤帝之子,赤乃紅,朱為紅,可見高祖封你為朱虛侯的用意啊。”
“是是,我們的大漢的旗幟、將士穿戴的衣服都是紅色的。”灌嬰插話說。
“哦,我還真沒有想到。”劉章道。
陸賈繼續道:“朱虛侯,請你相信自己。現在大漢朝就像亭子,飄搖愈碎,岌岌可危啊,請你少一點兒女情長,多一些責任但當。”
劉章深為自己的舉動感到慚愧,低下頭道:“陸大人教訓的對,我不能隻顧一個月兒,還有更多的人需要我去關心和救助。”
灌嬰大聲說:“朱虛侯,你關心的不應該是一個人或幾個人,而是一個紅色的大漢王朝。”
陸賈點頭說:“灌將軍說的沒有錯,朱虛侯,你要胸懷天下才是。而且現在並不是你一個人在戰鬥,而是有許許多多的人在一起與你為大漢王朝的穩定而奮鬥。”
“是啊,我就是一個,還有陸大人。”灌嬰指著陸賈道。
劉章急忙點頭說:“是啊,有灌將軍和陸大人這樣的忠臣,大漢就亡不了,就不怕呂灃他們的陰謀詭計。”
灌嬰無不擔心地道:“是啊,呂灃嫁呂女這一招可謂陰險啊。”
“唉,這些呂女又有哪一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啊。”劉章無不憂傷地道。
呂女嫁到齊國。駟思沒讓她進門,把新娘及送親的隊伍放在官驛,不讓他們進王宮。呂家人急報呂灃,呂灃不敢報太後,連夜派人去詢問。駟思不高興道:“齊王現在病了,連扶都扶不起來了,如何拜堂成親?”呂灃也沒有辦法,隻好讓呂女先在官驛安歇,等著齊王好起來。
嫁給旺鄉王的呂女是呂太後妹妹呂嬃和樊噲的小女兒,也算是門當戶對了。旺鄉王很高興,給予了隆重而熱烈的迎娶。
呂女嫁到燕國。該呂女雖然生在呂家,但自小喜歡琴棋書畫,善女工,性格柔和。因為不是嫡親,平時受了不少磨難和委屈,也就是遇到了這次政治聯姻,使她有了出頭的機會。當她抓鬮抓到燕王時,也暗自慶幸,她知道燕王還年輕,不像齊王、旺鄉王那麼老態龍鍾。可以說她是帶著夢想和希望來到了燕王宮。
呂女嫁到趙國,趙王劉恢苦不堪言,他對愛情非常專一,與妻子情投意合,恩愛有加,除了原配外,他甚至連一個嬪妃和小妾都沒有納進宮。呂女進宮的那天晚上,趙王把呂女獨自留在洞房裏,與妻子抱頭痛哭,發誓死也不如呂女同房。氣得呂女當晚就把信鴿放了出去。
呂女要嫁給代王,薄姬和代王聞聽消息又氣又難,更是擔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