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被恪妃的話氣得不輕,但赫妃麵上並不肯露了分毫出來,冷笑了一聲,又將刀口對準了寧貴妃。
“好不容易爬上了妃位,就以為上天了嗎?記著本宮的一句話吧,風水輪流轉,不過一說起貴妃之事,臣妾倒記得,前段時間其他宮的人都巴巴跑去貴妃娘娘的鍾粹宮搶著伺候貴妃娘娘,這是完全把貴妃娘娘當紫禁城的女主人了吧?不想,太後娘娘直接宣了她老人家的侄孫女進宮來,成為惠貴妃,日後這宮裏可就有兩位貴妃了,貴妃娘娘該如何自處呢?”
習以為常她多管閑事,寧貴妃從容地撣了撣繁複的綴花裙擺,“本宮入宮已久,什麼事沒見過?再者又不是沒有經過兩位貴妃並存的局麵,該怎麼處就怎麼處,怎麼也輪不到你赫妃為本宮擔心,何來自處之說?”
朝著赫妃福了福,“赫妃娘娘可能還不是特別清楚其中緣由,嬪妾鬥膽稟告,太後娘娘和皇上都認為貴妃娘娘行事穩妥,即將入宮的惠貴妃還得跟著咱們貴妃娘娘學習如何料理後宮呢?說得再懂禮一些,恐怕惠貴妃還得稱貴妃娘娘一句姐姐呢?就看貴妃娘娘應不應了。”
寧貴妃風輕雲淡地一笑,“人家本就是太後娘娘的侄孫女,若是肯喊本宮姐姐,本宮哪有不應的道理?為了不辜負太後娘娘的期望,隻能認認真真、手把手地教她了。隻不過這都是兩位貴妃之間的事情,輪不到赫妃閑操心。”
“貴妃娘娘胸襟博大,臣妾自認為不能與您比肩,但願在惠貴妃入宮之後,您也能擁有像今天這樣輕鬆賞花的心情吧,熙月公主還要吃奶,臣妾先告退了。”
香琬和恪妃齊齊行禮,“赫妃娘娘好走!”
看著赫妃氣衝衝地帶了人離開,眾人皆笑出聲來,惟有香琬細心地注意到,葉嬪亦步亦趨地跟在赫妃後麵,不時低聲勸著些什麼,倒是那嫻妃,不知為何,回頭看了她們一眼,才加快步子跟上了她們。
“赫妃娘娘總喜歡拿我們娘娘從前是宮女的事情來說事,好像除了這事,她再找不到其他的泄憤點了,真是氣人!”繡珠嘟起嘴吧抱怨著。
回頭看了她一眼,怪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多嘴,“那有何妨?本宮本就做過靜妃的婢女,她喜歡說就讓她說去,她現在是事情太多,措手不及之下,心急了亂咬人呢!”
“是呢,縱然熙月公主很是可愛,也平複不了她那顆好鬥的心,可見這人連孩子都要拿來作為自己爭鬥的工具,有赫妃這樣的額娘,熙月公主真是可憐。”
“赫妃娘娘就是太不懂得知足,隻要能有個孩子,無論男女,我定會欣喜若狂。”恪妃低聲失落地說道。
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一定會有的,靜心等待喜訊就是了。”
“本宮的宮裏倒還有一些太後親賞的補藥,這會時間還早,你隨本宮回去,帶一些藥回你的萬壽宮去,既然你想要有孕,不論什麼法子,都要試一試才能知道是不是靈驗,正好本宮出門前叫小廚房蒸了糯米小丸子,淋了草莓醬,這會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你有口福了。”寧貴妃笑吟吟地出聲。
恪妃受寵若驚地福了福,“臣妾多謝貴妃娘娘,這就跟貴妃娘娘前往鍾粹宮。”
見寧貴妃還欲邀請自己,香琬忙擺了擺手,“多謝貴妃娘娘美意,玄燁出來的時間長了點,該回去歇午覺了,臣妾就先回景仁宮了,改日有時間再去看望娘娘。”
寧貴妃自然理解,也便沒有勉強她,隻帶了恪妃回宮去。
如此,香琬便帶了紅羅、繡珠、乳娘折身返回景仁宮。
“奴婢參見嘉妃娘娘!”
眼前行禮的人站起來,香琬才看清是景春,她正從內務府的方向走過來,懷裏抱了好幾個盒子,後麵還跟了兩個小太監。
“景春平身,這是替太後娘娘去內務府取東西了嗎?太後娘娘這是要做什麼?一下子要你拿了這麼多盒東西回去。”香琬關切地問著,又打量了那兩個麵生的小太監一番,好像從未在慈寧宮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