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尋找(3)(1 / 1)

這種欲擒故縱的心態持續到婚後第五年江蘺懷孕。在確定自己懷孕的第二個月,江蘺告訴鄔尚仁他即將成為爸爸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愉悅或者興奮,隻是淡淡回答“是嗎”。鄔尚仁顯然沒有因為新生命的到來而減輕對江蘺的偏見,卻在暗地裏對這個新生命充滿期待,同時不再對她使用麻醉劑Q,怕影響胎盤。

是的,十個月後女兒的出生確實給鄔尚仁帶來了無限的安慰,她的眉骨、鼻梁與他如出一轍,她的一顰一笑無時無刻不牽動著鄔尚仁的心,聽到女兒哇哇大哭,他立馬心疼地將她放在他寬闊的胸膛。鄔尚仁仿佛重新有了寄托,女兒的誕生是他生命的延續,她的骨子裏流著他的血液,因為女兒的降臨,他對江蘺的態度逐漸改觀,不再排斥她,開始按時回家,並熱情地與江蘺計劃未來,此前他從來沒想過和江蘺還會有將來。可現在,他希望他的孩子可以在一個完整的家庭快樂地長大,他不奢望她有多優秀,隻要她喜歡,他就會義無反顧地支持。在江蘺看來,這與之前刻板嚴肅的丈夫判若兩人。都說孩子是婚姻和諧的紐帶,事實驗證了這個道理。鄔尚仁在法醫病理學領域投入得更專注,他的頭腦不停地運轉,仿佛生命即將終結而需要馬不停蹄地工作的那種瘋狂,他要女兒為這個父親感到驕傲。但鄔尚仁的成績沒有贏得同事的好感,反而增加了他們對他的嫉妒,他發現原來嫉妒可以這麼具體,他的上課時間被故意調整到大清早,他的外出報銷單通常會被無故拖延至一個月後才批準,他的課題經費時常輾轉幾周才到手。盡管如此,鄔尚仁也沒有怨言,自然也沒在江恒麵前說過同事的不是,他覺得同事的嫉妒是正常的,他足夠自信他的才華。

女兒到來那一年,江恒退休,顏荷五年的本科生活結束,安小山由實習律師轉正,顏葵依舊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退休前,江恒提拔了鄔尚仁為陽城大學副校長兼任法醫學專業的學科帶頭人。這意味著鄔尚仁將是法醫學專業的一把手,一切都由他說了算,他可以呼風喚雨,可以用它做交換,看誰還敢在他背後繼續施行那些雕蟲小技。媳婦熬成婆的鄔尚仁仿佛脫韁的野馬,躍躍欲試。但他沒有大刀闊斧地除掉那些不幹正事的工作人員,他不想惹人閑話,說他小人得誌。他隻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地改革陽城大學的學分製度,以便讓學生自由發揮,這是他之所以投身教育事業的初衷,他喜歡學生自由發展,看著他們的興趣與學業互相結合,鄔尚仁覺得心滿意足。他很喜歡與一群青春洋溢的學生在一起,這讓他覺得自己還年輕。對教育、學術的熱情與抱負填補了他婚姻裏的孤獨。

然而,令鄔尚仁始料未及的是,漸漸地有動人的身體在自己麵前把拉鏈拉開,也許權力帶來的副產品通常是女色,雖然思想不動,但下半身也有把持不住的時候。可是,他鄔尚仁要為誰守身嗎?似乎沒有,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對江蘺有忠貞的義務。然而,鄔尚仁最後還是把持住了自己,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去克製,他嚴肅地告訴那些有所求的女學生好好珍惜青春。也許,不是坐懷不亂,隻是誘惑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