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中,大大小小的書架靠著兩旁牆壁擺放,書架所用的木頭年代已經非常久遠,上麵斑駁痕跡在羊脂油燈光照射下依稀可見,但其散發出的香味卻久久不息,若是行家,一聞便知這是上等檀香木。書架上整齊的疊放著竹簡,有些線已經脫落了,有些竹片也有了蝕蟲鑽透的孔洞。
房間中間牆上掛著一幅畫,那是描繪一艘船在海中劈波斬浪地東行,船上飄揚著布旗,旗上畫著一玄鳥並寫著“秦”,船上一白須長者身著方士服立於船頭,雙手舉向上天,後麵一群童男童女跟著做同一個動作,在畫的右下角,寫了四個字,均是秦國小篆,徐福東渡。
“宮本野山,東西沒拿到,對吧?”坐在書案前的黑衣人道,這聲音滄老卻孔武有力,如同一絲驚雷震撼人心。
“是的,老祖宗,你已經知道…”生硬的漢語,粗狂的聲音,帶著特有扶桑口音,說話的人正是襲擊蘇毅那個領頭的忍者,隻是此時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或是說惶恐。
“也罷!因果輪回,該發生的終究發生。你下去吧”黑衣人道。
“是!老祖宗”宮本野山唯唯諾諾地退下。
“等一下!如果衛段回來了,讓他來書房見我”黑衣人補充一句。
“是!”
當蘇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了一片樹林裏。蘇毅細思:“神墓山也就那麼大,沒聽說懸崖下麵還有片樹林,何況自己從上麵跳下來,就算僥幸存活,也得掛在樹上,為何自己躺在這裏,而且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難道龍形墜真有如此強大護體的力量?”就在蘇毅疑惑自己身處何處時,不遠處傳來了金屬的碰撞聲。
枝葉縱橫交錯的林間,兩個身影在其中迅速移動,不時刀劍相碰,發出陣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當蘇毅看到眼前兩個身著古裝,長發束簪,手持長劍的青年正在決鬥時,他腦中立即浮現了一個想法,這是在拍戲?如果真的是在拍戲,這兩人本身的武功肯定不低。能在這繁茂的樹林間,像猿猴般移動自如,肯定不是一般的演員,難道高手在民間?這時,身著白衣的那位單腳一躍,竟然跳到三米多高的樹上,這讓蘇毅十分驚訝。他根本看不到那人有吊威亞,難道真的有輕功?可蘇毅再這麼四處觀望,實在找不到導演跟攝像頭,難道是新興拍戲方式?
“誰?!”身著黑衣那位大喝一聲,聲音大如雷霆,顯然他發現蘇毅。
這時蘇毅不得不走出來,畢恭畢敬地問道:“兩位師傅的功夫實在厲害,我非常佩服”
“你是何人?!說一些什麼奇怪的話,是不是嬴政的走狗?!”那人劍指蘇毅咽喉,厲聲問道。
“你們不是在拍戲嗎?”蘇毅已經感到劍尖的溫度,更甚的是眼前這位身著黑衣,眼神犀利如鷹的青年已經散發出逼人的殺氣。
“且慢,衛師弟”這時,白衣青年從樹上躍下,走到蘇毅麵前,仔細打量了一番。便問:“閣下是否從千裏之外來的,是否姓蘇,或是名字帶有蘇字?”
“我是叫蘇毅,但我不是從千裏之外來的,我是從懸崖掉下來,醒來就出現在這裏。剛好看到你們在拍戲,可能有所打擾,惹得這位仁兄生氣。”蘇毅道。
“方才衛師弟冒犯先生,還望恕罪。在下蓋聶,這位是衛莊衛師弟。我們都是鬼穀子的徒弟,師傅命我二人今日在此林間恭候先生,雅興之起,便比武論劍,不是先生所言拍戲種種。”蓋聶謙謙有禮地說道。
“鬼穀子,蓋聶,衛莊,這不是戰國末年秦國出現的人物嗎?不對!這裏是哪裏?”蘇毅這時眉頭緊皺,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