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一切都像計劃的那樣,南京營和憲兵連的擲彈筒分布在四周的炮樓下麵,借著高高聳立的野草掩藏。絲毫沒有引起日軍探照燈的注意,冰冷的觸感讓每個手持武器的士兵感到興奮又感到緊張。
對於他們來說這場戰鬥才是一場值得他們去認真的,成熟的老兵不會把自己的興奮言表在外。他們會深深的內斂,然後把興奮轉成作戰的激情,從而更加迅速的投入到戰鬥中去,沉穩的他們還在不斷的調試著自己的武器,雖說日常的時候戴詢並沒有嚴格命令必須要擦槍油,但他們知道如果戰鬥的時候槍械出了問題,那麼就是自己的最大失敗,而這種失敗是會造成自己的身亡,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由於這種半自動的衝鋒槍並沒有明顯的表尺,大多數士兵都是從自己的習慣中摸索出來的。
各參戰的部隊都在積極的準備著,彙集在前方小樹林的留守偵察兵和戴詢他們會麵,並報告並無異常的事情發生,才讓戴詢鬆了口氣。
現在擺在眼前的困難就是那條不可逾越的壕溝,由於戴詢二狗三人翻過自然知道其中的艱辛,所以他想出了其他的辦法。這溝雖說很深,但是這水淺那,可以從上麵搭上木板然後在過去,當然這樣的風險還是很大的。所以戴詢決定,派遣突擊隊由火車站入手,以日軍的探照燈為信號,如果探照燈被擊碎,那麼就立即開展總攻,這樣可以讓日軍應接不暇,同時也是給與戴詢的機會!
戴詢還是喜歡用他的絲綢手帕擦拭著自己的那把“憶彤”,每次擦拭著這把軍人魂,他總是眼帶柔意,不是女人的深情款款,而是軍人才會有的鐵血柔情。就像撫摸她的臉頰般觸摸撩人的刀鋒,沉醉的看著鋒利的略帶淡淡的藍光的短劍,就像一個天真的孩子似的,卻掩飾不住眼神中流露出火熱的戰意。
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戴詢示意可以行動了。於是右手作出集合的手語,得知手勢的南京營士兵開始向戴詢集結。與此同時,淩雲和手下的幾個少尉正在布置炮樓的作戰任務。
風呼呼的吹,絲毫沒有因為季節的變化而刻意的改變什麼。穿著呢子軍大衣的日軍士兵打著瞌睡,沒有感覺到一絲異動。抱著自己的三八式步槍,依靠在炮樓的跺牆上打著呼嚕。
慢慢的戴詢帶著一行臨近的火車站,他拿出了上次和上速聯係的哨子,發出一陣陣急促的布穀鳥的聲音。周圍靜悄悄的,不多會,一個穿著厚厚的黃色呢子大衣的軍官從裏麵出來,沉重的軍靴聲刺激著幾十名準備強行突襲的南京營士兵。
“嘎吱!”輕輕一聲,沉重的大門應聲而開,此時守備的門口的日軍士兵早已經被上速野用消音的手槍殺死。開門後,戴詢就再也沒有見到上速大尉,他知道上速的身份因為他已經暴露了,日軍這裏已經不好待著了,所以他有人接應撤回安全區。
久保田小三衛本來今晚執勤歸來,到營地去休息。濃濃的困意再加上尿意使他在門前倒在血泊中的守衛士兵,一驚,恐懼的意念侵襲他的腦海,一股酸臭的尿液浸濕了他的襠褲。多年的軍旅生活使他下意識的掏起腰間的南部手槍,當他觸摸到自己的手槍時,淡淡的笑意充斥在他的嘴角。此刻的他卻無法用力把它拔出來,眉間的小孔不爭氣的流出細細的血水,不甘心的眼神努力的往後瞟,想在死前看清到底是誰把自己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