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天門穀之戰,聶衝遠如願以償成為了衡山派掌門,他的大師兄彭科彪則受傷逃匿於江湖,不知去向。這是衡山派一場規模空前的內鬥,經過此戰之後,衡山派精英十分八九,再無往日之強盛。
彭科彪逃亡,雷進平與江慶等高手也盡皆戰死,剩下都是些顧紅顏.袁文之流的小輩弟子。聶衝遠雖然當上了掌門,現在卻比沒當上掌門還要失落,因為他接到手的衡山派,已經破敗不堪。
因此從天門穀回來之後,聶衝遠便一直悶悶不樂。其實暗殺彭科彪原本就不是他的意願,他事先也根本不知道此事。一切隻是江慶等支持他的人一廂情願,暗中策動了這次行動,等到他發現江慶的意圖之時,一切都為時已晚。
雷進平等人雖然身中迷香,但由於人多勢眾,廝殺起來,江慶等人也沒有占到太大便宜,結果雙方都死傷慘重,兩敗俱傷。爭鬥中僥幸活下來的人,也大多如彭科彪一般,隱匿江湖了。
龍陽真人的五弟子祝無雙,是這場爭鬥中的等三種人——兩不相幫。當然,這些人雖然不多,卻也不止他一個。天門穀之戰開始之時,他們開始還不斷勸阻,卻哪裏勸阻得住,到頭來,很多人也受到了池魚之苦。
衡山派大堂內,聶衝遠終於坐在了以前龍陽真人的位子上。他坐在這個位子上,此時卻思緒萬千,無比複雜。如果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也許會放棄這個位置。可現在,他的的確確坐在這個位置,以許多同門的性命作為代價。
門外進來一個人,正是刀疤臉祝無雙。祝無雙此時身上背著一個包袱,手上提著自己的劍,一看便是要遠行的打扮。
聶衝遠見了,心中著急起來,立馬起身問道:“五師弟,你也要走?”
祝無雙說道:“不走,留在這兒又能幹什麼?”
聶衝遠眼神露出哀求的神情:“他們都走了,你再走,衡山派就真地人去樓空了。”
祝無雙冷笑道:“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麼?你不就是想要把我們逼走麼?我們都走了,隻剩下些小輩,再也沒人會跟你爭這掌門之位了。”
聶衝遠:“祝師弟,不是你想的那樣。”
祝無雙突然怒問道:“不是這樣,那是怎樣?大師兄本來已經將掌門之位讓給了你,你卻還設計殺他,你這樣恩將仇報,實在讓人寒心。”
聶衝遠兩眼隱隱有淚光:“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的。”
祝無雙道:“但是已經這樣了。”
祝無雙說完,轉身大踏步而去。剛走到門口,突然聶衝遠做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舉動,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跪在祝無雙的身後:“求求你,五師弟,別走。你一走,衡山派就真地很難在江湖上立足了。”
祝無雙淡淡說道:“我走了,不是還有你麼?你可以算計古墓天,可以算計梵沽然,也可以算計大師兄,自然也一樣能算計別人。有這樣的算計,衡山派自然能在江湖上立足,何況衡山派不是還有七星劍這樣的絕世神兵麼?”
祝無雙說完,轉過身來,見聶衝遠跪在地上,又冷笑道:“快起來吧!師兄跪師弟,那是要折壽的。況且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有時間跪我,還不如多去想想怎麼治理你的衡山派。”語氣上在“你的衡山派”這五個字上加重。他說的是“你的衡山派”,言下之意便是已將自己不再視為衡山派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