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七月二十一日(1 / 2)

搖滾歌手許巍生日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這是我最喜歡的許巍的一首歌中的歌詞。我跟許巍相識大概有二十年了,迄今猶記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北京平安裏的胡同裏一個叫“旅遊棚”的地方,現在這個“旅遊棚”已經拆掉了。北京當年的錄音棚都有各種各樣的怪名,像給騰格爾錄音的那個棚就叫“三一四一棚”,其實就是因為它那個分級是三一四一,大家就管那個棚叫“三一四一棚”。

這個棚為什麼叫“旅遊棚”我至今也沒搞清楚,可能是旅遊局下屬的什麼地方吧,反正大家都管它叫“旅遊棚”。

那個時代的音樂確實是非常純潔、幹淨的,大家都充滿了對音樂的熱情,充滿了對音樂的熱愛,在一起做音樂也非常團結,跟今天的狀態完全不一樣。今天音樂圈的人相互都見不著麵,即使到一個地方去走穴,也是每個人都帶著一堆助理,然後都是單獨一個人在化妝間化妝,每個人都是演完就走,誰跟誰也不打招呼。而那個時代完全不一樣,整個音樂圈子的人都非常團結,大家一天到晚在一起。那時候演出也不分化妝間,大家都在一起化妝;出行也不分說誰坐奔馳、誰坐奧迪,大家全都坐一輛大轎車一起去。那個時代是非常美好的,當年北京音樂圈的這些人基本上是以搞搖滾樂為主的,當然我們這些搞民謠的也還行,在當時也算是一個重要的流派,但主要是搖滾樂。當時北京的搖滾樂有一個重要的獨立廠牌,叫紅星。大家知道許巍、鄭鈞、田震等等,這些都是紅星的搖滾歌手。紅星是由Beyond的經紀人創立的,Beyond是香港當時最輝煌的搖滾樂團,Beyond的經紀人來到內地後建了紅星生產社,後來這個品牌賣給了我們太合麥田。太合麥田當年可以說集中了中國民謠最好的作品,以及搖滾最好的作品。當時紅星簽了一個叫許巍的歌手,之前誰都沒聽說過這個人,隻知道他來自西安。我們那時對西安有一種特別美好的想象,因為大家知道西安來的張楚、西安來的鄭鈞,現在西安又來了一個人,所以都特別感興趣,於是好多人就跑到“旅遊棚”裏去聽他唱歌。我記得當時還有竇唯,大家都在那兒站著聽。許巍當時來北京隻帶了兩首歌,一首歌叫《兩天》,另一首歌叫《青鳥》。許巍現場唱了這兩首歌,當時我們聽得幾乎都傻了。當時的許巍還不像現在,現在他已經雲淡風輕了,因為宗教的原因,他現在變得很平淡。許巍是一種大搖滾鐵嗓,那時候剛來到北京的許巍還不像現在這樣,他用那種極為激昂的方式唱《青鳥》、唱《兩天》。我們當時全聽傻了,哇!西安又來了個大家夥。我們覺得西安雖然不是延安,但也快成搖滾樂的革命聖地了。

後來我跟許巍成了朋友,親眼見證他從住在北京郊外石景山一座馬場山上的一個閣樓裏開始,一點兒一點兒地奮鬥。許巍是一個外表非常沉靜的人,雖然內心充滿著火焰。他永遠跟你微笑著,但其實內心深處有很多這樣那樣的糾結,大家聽他早期作品就完全能聽出來。當年他傷痕累累地來到北京,其實當時進入音樂圈的人,並沒有多少是要來選秀、要來成名的,很多人都是因為心裏有太多的話要說,內心有太多的傷痕需要撫慰,有很多的東西想要唱給千百萬人聽,才來到了北京。那個時候大家的內心還是非常純淨的,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一起做,在一起做音樂,在一起排練,在一起演出。不像後來進入音樂圈的這些年輕人,你再問他為什麼要唱歌,他會說:“我要出名啊,我要紅。”我想,你能不能哪怕稍微虛偽一點兒,你其實心裏是想成名,但跟我說一句你愛音樂總可以吧。現在連這都沒有,直接就說:“我要紅,高老師您說我怎麼才能紅?”我說:“你怎麼紅?你回家把紅藥水塗到身上就紅了。”所以今天的音樂圈已經改名叫娛樂圈了,充滿了欲望、追求名利等等,當然我們也不免會陷入這個旋渦裏。但那個年代不一樣,那個年代確實是一個美好的年代,是中國音樂圈的黃金年代。許巍和我們一樣,都誕生在那個年代,我們覺得自己是音樂圈中幸運的、幸福的一代人。

人類首次登上月球

1969年的今天,載著阿姆斯特朗等三名宇航員的美國“阿波羅”11號載人飛船,第一次把人類送上月球。1969年也是我出生的這一年,我是11月出生的,在我出生的時候,人類已經登上了月球。我覺得這是人類最幸福的一天,也是全人類最驕傲的一天。20世紀60年代全世界處在冷戰時期,各國都在進行太空軍備競賽。1961年,蘇聯的加加林乘坐宇宙飛船進入了太空,蘇聯成為第一個把人類送上太空的國家。美國一看再上太空已經來不及了,那我先上月球吧,於是八年後的今天,也就是1969年的今天,美國人率先登上了月球。人類能夠登上月球即使是因為軍備競賽、冷戰,也依然是人類邁出的重要一步。

當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的時候,全人類不管東方、西方都覺得這是自己的驕傲,人類終於從隻能用故事解釋這個宇宙、這個世界,隻能把月亮解釋成嫦娥、吳剛、桂花酒,可能還有豬八戒,到登上了月球,看見了它真正的樣子。科學終於追上了藝術,重新詮釋著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