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的身體離開了崖壁,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後悔自己的冒失,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眼睛絕望地閉合了起來。在最後的時刻,肖揚努力地想著娘的模樣,他要把娘的樣子帶到來世,如果有來世,一定做個孝順的兒子。
身體象從樹上搖下的枯葉一樣搖曳之間竟然還沒有到達深淵的底部。肖揚驀地睜開了眼睛,那團團流動的迷霧之間,他竟然什麼都看不到,仿佛與世隔絕一般。一股徹體的寒冷侵襲著肖揚的身體,在寒冷之外,他又感覺到燒灼一樣的疼痛。意識突然也變得模糊起來,隨著撲通一聲,他的整個身體紮進了冷若寒冰的水裏。
隨著一口冰水湧入口中,肖寒的意識突然清明了起來。他急忙睜開雙眼雙手用力地向上劃去。
隨著一團水花濺開,肖揚終於從水底遊了上來,此時的肖揚距離水潭的邊緣不過幾丈的距離,幾次撲動下,肖揚終於爬上了岸。
劫後餘生的快感讓肖感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大聲笑了起來,笑聲回蕩,仿佛身處的是一個空穀。想到這裏,肖揚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四周氤氳縈繞,根本看不清任何的事物。肖揚邁動腳步,腳下沙沙的聲響,讓他知道,這裏一定栽種了不少的樹木,可是。肖揚的想法突然凝住了,如今是冬天的季節,遍地白雪,這裏怎麼會是滿地枯葉。難道!
肖揚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個無畏的事情。他躡著身體小心地向前走著,突然他的手掌觸到了一麵石壁,沿著石壁肖揚慢慢摸索著,劃了大半圈,最後他的腳步在一個山洞前停了下來。陣陣的寒風從洞內吹了出來。肖揚遲疑片刻後越過山洞繼續摸索著,他要盡快把這裏的地形搞清楚,隨著探索,肖揚終於搞清了這裏的狀況,原來是一個封閉的山穀。除了那個山洞,這裏隻是光秀的石壁。雖說確定下了這裏的大概,但肖寒還是不免得驚歎,因為這個山穀方圓有百丈之大,通過觸摸,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這個山穀竟然是人為開鑿出來的。
確定下來後,肖揚並沒有急著去探求那個山洞,既然是人為開鑿出來的山洞裏麵一定有人居住過,既然有人居住過,就會有設防。如果現在冒然進去,不知道要麵對多大的風險,況且他現在的傷勢不輕,至少要等到傷勢好轉再進去,而且既然進來了,短時間內又走不出去,磨刀不誤砍柴的道理肖揚還是懂的。
肖揚這一休息就又過了一日,第二日清晨肖揚睜開了眼睛,他這一天多的時間內突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這山穀內的濃霧早晨時是最濃厚的,中午次之,臨近夜晚就幾近透明了,可是經過整個夜晚,早晨又會聚起濃濃的雲霧。想明白這個道理肖揚並沒有急著進入山洞,他要等到下午的時候再進去觀看,至少這樣把握會大一些。
下午的時候到了,麵前的山穀也有了可見的距離,肖揚邁動腳步,在穀內走了數遍,在山穀的中心位置陷出一片水潭,在水潭的周圍栽種著各種長滿果實的樹木,肖揚不曉得這些木種的名字,雖然饑餓但他也沒有冒然地去摘樹上的果子。身形再一次轉到了山洞前,肖揚深深吸了一口空氣。毅然地向山洞內走了進去。
隨著身體的進入,肖揚發現越向前走,空氣中的濕度越來越小,可見度也越來越高,而且在山洞的岩壁上竟然嵌著可以發光的石頭。這種石頭越來越多,山洞內也是越來越亮。肖揚心底激起了興奮,既然山洞內有這樣的陳設,說明洞內一定有古怪。隨著肖揚的腳步加快,須臾之後,他的身形就在一個空曠的洞內停了下來。說這個洞內空曠是因為山洞足足有四五丈高,而且洞內的正中竟然立著一根石柱。在石柱的正北方向,突出著石階,在幾步石階上盤坐著一尊白骨。肖揚的神經緊繃了起來,雖然是一堆白骨,但肖揚投去目光的瞬間,他分明感覺到那尊白骨的頭顱微微動了一動。
肖揚的身體向後撤了一步,平穩住心緒,肖揚試探地向前移動了一小步。目光緊盯著那堆白骨。這時的白骨再沒有了任何的動靜,難道是錯覺,肖揚在心底為自己的多慮譏笑著,此時他也放鬆了警惕,幾步就到了白骨的前麵。
走近才發現,在白骨的前麵,有一處小石台,石台上麵竟然供奉著一座小石鼎,鼎的旁邊放著香燭。從鼎內來看,這裏好象從未上祭過。看著麵前不知道坐化了多久的老者,肖揚突然明白了一些,這些香燭一定是呈現給後來人的,比如他。
“唉,”肖揚長歎一聲,他知道,如果一個人在臨死的時候都沒有個人在身邊是如何的孤苦無助,即使再強大,身邊卻無半點親人,那麼這種強大更是與孤獨隨形。肖揚黯然地在老者麵前跪了下來,他恭敬地拿起香燭用手捏燃了起來,然後小心地放在了石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