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祭獻河伯(1 / 3)

鄴城,觀前街有一處老宅,本來此宅是前冀州牧韓馥的長史耿武的住所,但後來袁紹進駐冀州以後,耿武便被袁紹殺了。袁紹便以此為禮,贈予了田豐。宅子不甚大,但該有的都有。前院的大廳,後院廂房和庭院,馬廄等等一應俱全。而且此處勝在幽靜,遠離鬧事,倒也住著十分愜意。田豐便在晌午過後,在庭院的樹蔭下享受著午後寫意的時光。

“吱”的一聲,大廳後門應聲開了,一個中年侍從快步走了過來,衝著田豐拱手道:“大人,長安線報。”

“哦?讀來聽聽。”田豐正襟危坐的直起身道。

侍從打開一個一尺左右的竹筒,從裏麵掏出一卷竹簡,念道:“七月初二,獻帝東駕至京兆尹地轄區新豐(今陝西臨潼西北),後車騎將軍郭汜與興義將軍楊奉爆發爭鬥,且動起手來,被侍中楊琦勸阻。郭汜許是心懷叵測,於次日夜裏密謀發動叛亂,想脅持獻帝到自己管轄的郿縣(今陝西眉縣東北)。卻不料被興義將軍楊奉、侍中楊琦和安集將軍董承聯手識破陰謀,並連夜逃走。於是此三人護著獻帝一路繼續東行。”

“沒了?”田豐皺了皺眉,抬頭問道。

“回大人,沒了!”

田豐靜靜的坐在石凳上,抬起頭盯著老榆樹的一枝樹梢。正巧看到一隻蟬正停在此處吸允著,而其後卻有一隻螳螂彎曲著前身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前準備著捕食蟬,當它得手注備進食的時候,卻忽然竄出一隻麻雀,將它牢牢地銜在喙上。田豐忽然記起先朝的大儒人劉向所著的《說苑》裏的第九卷《正諫》正是描述了所見之事,不由的暗暗稱奇。

田豐思忖了少頃,便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道:“哼,這個郭汜,獻帝在的時候不好好看著,等到走了才想要挽留麼?獻帝東歸,對於線下的時局來講,會發生多大的變動?目前的形勢,單一個郭汜,獻帝東歸洛陽的勝算還是很大。不過如若郭汜拉李傕一起的話,按照他們目前的東歸速度,獻帝東歸很難!若是再加上李傕的老朋友驃騎將軍張濟的話,獻帝必不能東歸去也。”聯想到剛剛所見的樹梢那一幕場景,便頓了頓又道:“這不就在告訴我們此時的獻帝就好比是那隻蟬;郭汜,李傕一眾就好比是那隻螳螂;然而黃雀的角色卻是該誰來扮演呢?何況這已是十日前的情報了,現如今呢?再者,洛陽已是一個死城,這個時候東歸......”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駐足在此處,田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沉思片刻,田豐忽然發現侍從還立在那裏。於是笑了笑,便道:“你去歇著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大人!”侍從轉身準備離開,驀然間又好像想到什麼,又回轉身來拜道:“大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田豐微笑的道。

“屬下想問公子的那件事收到情報至今已經過去七天了,大人您為何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呢?”侍從好奇地問道。

田豐微笑地注視著侍從,說道:“我兒無事,我自然安心。他一切平安,我們是知道了,可你認為袁尚一係會不會知道呢?”

“這個,屬下不知!”侍從搖頭道。

“那麼,你覺得袁將軍本人知道了麼?”田豐又問。

“屬下,屬下還是不知!”侍從還是搖頭道。

“既然不清楚袁將軍本人知不知道,那麼此時我們若去袁將軍那裏參審從事一本,審配自是會受罰,但你覺得袁將軍會希望有人比他消息還要靈通麼?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便是這個道理。”田豐說完,撫了撫自己的山羊胡。

“這個......原來是這麼回事,屬下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先靜觀其變,再以靜製動!”侍從雙眼似是有了狡黠的目光。

田豐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孺子可教也!”

侍從再次拱手,便轉身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