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感受著袁熙懷中的溫暖,青鸞似乎很是享受,也許她這顆心從見他第一麵的時候便已經交給他了吧。
“在我心裏,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但我一直解不開,直到你告訴了我實情,這一切便能解釋的通了。”
“你是說我的名字麼?”青鸞側頭仰望著男子,輕聲詢道。
袁熙點了點頭,緩緩地又道:“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也猜到了你母親的身份!還有這整個燕春樓的秘密!我雖然接管涿郡的時間不長,但我早就聽聞,貴樓迄今為止已經有至少八百年的曆史了,這期間經曆燕、秦、前漢、後漢,為何很多的城池在曆史的洪流中都被付之一炬,而區區一方燕春樓卻能夠在朝代的更迭中屹立不倒。直到上一次我深陷囹圄我便才重新審視了燕春樓,若不是我兄弟調虎離山,把白馬堂的人引開了,我可能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不過,在剛剛那一刻,我才把所有的事情捋順了。”
青鸞沉默了片刻,眼角似乎有些濕潤,盈盈的抬起頭,輕輕的啜泣道:“你知道是我告的密,你會不會滅了燕春樓,殺了我娘,也殺了我?”
似乎是意料之外,袁熙搖了搖頭,喟然道:“你和你娘也不容易,除了要支撐一個諾大的家族,還要和四周的豪閥虛與委蛇,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哪怕是我曾經出賣過你,剛才依然還想著殺你麼?”青鸞依舊縮在袁熙的懷中,仰頭問道。
袁熙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而且將她抱得更緊了。青鸞知道,他不會說假,這從見他第一眼便是覺得如此。
“為什麼?你可以告訴我麼!你,你該不會是也愛上我了吧!”青鸞說完,忽地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我說從見你第一麵開始就愛上你了,你會不會相信?”袁熙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青鸞忽然躍起身子,猛地把袁熙撲倒在地,在他耳邊呢喃道:“袁郎,你要了我吧!”
......
這是燕春樓二樓最西邊兒的屋子,屋內此刻有著三人。
一個乃是一襲紅白相間的長裙的中年女子正跪坐在桌前,約莫四旬上下,雖說是上了年紀,但勝在容貌美麗,又兼體態妖嬈,滿是風情萬種,正是燕春樓的老鴇紅姨本人。她的對麵乃是一個頭戴鬥笠的中年漢子,錦衣華服,卻是低著頭,正自品著香茗。再有一個便是剛剛到過樓上的那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小丫鬟“紫英”了,此刻她正立在屋子西南角約莫兩尺寬的紅柱子邊,支起一邊耳朵緊貼著紅柱,眼珠子亂轉,似乎是在探聽著什麼。
此刻那個頭戴鬥笠的華服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衝著丫鬟摸樣的少女道:“紫荊,還沒有什麼動靜的麼?”
少女點了點頭。
那中年漢子又道:“你這丫頭怎麼辦的事,你那簪子真的遞給了青鸞姑娘了麼?”
少女又點了點頭。
那中年漢子顯然有些惱了,嚷道:“好不容易等到魚兒上鉤了,這一次若是再不成功,別說你爹是二當家的,就是大當家的嚴季,諸位弟兄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二叔,你有完沒完?要不是門前有兩個武功頗高的侍從,我自己便能一刀結果了他。而且是你自己出的主意,說男人最難過的就是美人關,才整了個喂了毒的破玩意兒出來。要我說,白馬堂的臉都給丟盡了。就算是成功了,公孫叔叔也指不定怎麼想你呢,何況你已經是四當家的了,還在乎三當家那個空的頭銜麼?”少女忽地轉過頭來,有些鄙夷的看著中年漢子說道。
“切,小孩子家家,你懂個甚!”中年漢子不耐煩的說完,一口將茶喝幹了。
“好了好了,二位還是先不要吵了!那丫頭,你也別聽了,我也是聽說當年這柱子裏似乎是設有隔斷,想聽清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看啊,至於這件事兒成與不成,第一要看運氣,第二就要看手段了。我姬紅自是相信我女兒的手段,但是就不知運氣如何了!”紅姨這般說著,便即給對麵男子把茶滿上了。又單獨倒了兩杯,一邊朝西南角的少女招了招手:“丫頭,快別聽牆角了,過來喝兩口茶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