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個老奎並非是真的侍衛老奎,而是待他第三次去了茅廁之後,便被了空守株待兔把他掉了包,換上了老奎的衣服以後,這才又回到門口繼續當班,直到下一波換崗。了空其實也在賭一個心態,他在賭老四認不出自己,畢竟自己武功不但遠高於老四,而且他也並不知曉姬紅易容術的秘密,因而這個人皮麵具還是有些作用的。不但之前騙過了那些普普通通的甲士,現在當然也騙過了精明如狐的老四。
了空此時的內心其實是激動的,並不是表麵那樣平靜的無絲毫波瀾,因為他知道就是眼前這個叛徒把紫荊害成了這樣,剛才無意間瞥到了紫荊的下體,依舊是紅腫的,而且兩片唇邊似乎還滲出了絲絲血跡,看來不但對她施以了極刑,還無數次的淩辱了她,致使她如今人不人鬼不鬼,要麼滿是驚恐,要麼滿是呆滯,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因而,就像他來之初的目的一樣,他來不但是為了救走紫荊,還要替白馬堂清理門戶,也為那些冤死的同袍報仇。所以,他反而用上了這個麵具的身份,這樣出其不意,反而可以攻其不備,打老四一個措手不及,甚至一擊斃命也不是沒可能。反正老四又不知道老奎是何許人也,犬幫的名頭,用用倒也不錯的,對吧?
“哦,這麼說來,閣下真的是犬幫的高人咯?”鷹鉤男人皺了皺眉,好容易把人盼來了,如果是犬幫的人,那還真不好辦了,畢竟如今燕春樓被袁熙兼並,而自己就如同袁熙的走狗一般。而犬幫完全是獨立於各大勢力之外的存在,如果貿然結仇,不但犬幫不會放過自己,而且袁熙也有可能借故下放自己。更何況如今袁熙隻身回了鄴城,繼任的那個小子看來也不是好惹的主兒,到時候等袁熙回來了,再給自己告上一狀,那豈不是真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此處,鷹鉤鼻忽然伸出雙手,淩空拍了拍,似乎有幾十個腳步聲逐漸遠去,這才對著老奎繼而笑道:“既然是犬幫之人,那咱們倒不是沒有可談的,不如坐下來一起喝兩杯,定定這筆交易也不遲。這位仁兄,你看如何?”
老奎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同著鷹鉤鼻一齊坐到了樹下的青石凳上。
鷹鉤鼻嘿嘿一笑:“就知道和你們生意人談,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他頓了頓,往桌前倒了一杯,遞了過去,這才又道:“不過,老哥兒,這女人之前乃是這白馬堂的骨幹成員,這個價錢麼......”
“四當家的,相信您也是明白人兒。既然是坐下來談,當然是要先報價格,在相互商討一番。總不會是一次就能談攏的吧,不然還叫什麼生意?”老奎微笑的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這粟米糙酒乃是自己帶來的,而且剛才這老四也一直在喝,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何況若是不喝的話,反而會令老四生疑,畢竟他可是知道了空是不喝酒的,看來老四也並不是沒有放下戒心啊!
“對對對,既然老哥這般痛快,那我就開價了。這女的與我們而言用處也不太大了,不多不少五千錢直接帶走,我的人絕對不會攔著你們!”
說來也怪,鷹鉤鼻謹慎起見還是仔細觀察了對麵的老奎,看他還真是一飲而盡,並無半點拖泥帶水,看來還真不是老六那個還了俗的臭和尚。於是笑容也似乎更絢爛了些,做生意那就做生意,反正賺來的錢都是自己的,何樂而不為呢?那袁熙也遵照約定,算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自己了,還給了自己一個太守府護院管家一職,雖不在朝廷的編製,但其實在這涿縣,或者說整個涿郡,還不是橫著走的主?仔細想來,甚至是比原來做個白馬堂的四當家還要好得多的多。想到此處,鷹鉤鼻不由得淺淺一笑,竟是伸手理了理額頭邊的發髻,正所謂意氣風發,也不過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