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蔭灑了下來,十幾個木工和泥瓦匠正在地上的部分細心的丈量和施工,看樣子是在著手蓋著建築。聽說這個建築建成之後要蓋滿這個庭院,約莫四丈見方。其上蓋三層,其下采用原有的結構又是一層,通共是四層樓,建成約莫在五丈高左右。雖然說比二裏之東的燕春樓要矮了些,但在整個涿縣來說,已經算是高層建築了。
這裏曆來本是太守府庭院中的一部分,可是如今卻被單分了出去,換句話說,由於新太守袁天下做了一個決定,使得這裏現在已經不再屬於太守府庭院,而是單獨成立了一個叫做“慈善閣”的地方,聽說乃是純公益性質的機構,隸屬於太守府,卻直接歸屬於涿縣縣令的統籌和管轄之內。雖說其主要的職能對外其實還沒有公布,不過貌似其一便是可以接收來自社會各界人士的饋贈;其二便是在涿郡之境做出利國利民的工程,比如興修水利等等;其三適逢戰亂接替官府,直接成為救濟難民的行政中心。當然“慈善閣”除了接受百姓的饋贈以外,涿郡太守府每個季度也會適量的進行撥款,之所以是季度,太守袁天下美其名曰可以預知風險,因而隻是暫定罷了,具體情況還要等建成試運營之後才能一見分曉。
不過,據小道消息,“慈善閣”的籌建以及前期的所有開支都是出自太守府袁天下的手筆。有心人單憑這一點便已經發現了這之中的端倪。前些日子大家不是剛剛攜了厚禮去拜會新任的太守麼,轉眼間太守便用了大量銀錢,甚至不惜把原先太守府的私牢貢獻出來,作為“慈善閣”的場地。
不過真正另涿郡官場恐慌的卻是涿郡的督郵盧毓,這在個節骨眼向一部分人出手了。而且甫一出手,便是雷厲風行,絲毫不拖泥帶水,四日之內已經接連處置了包括涿郡侍中在內的三名官員了。尤其那個侍中是個官場的老人了,甚至聽聞他在這個位置上已愈十幾年,背景也還算深厚,與當地幾個地主豪伐關係都比較默契。他的罪名很簡單,之前給公孫瓚一派通風報信,並將郡中機密泄露出去,此番被查出來,在證據鑿鑿的麵前隻能認罪伏法,如今已押入死牢。而那些之前與他關係密切的三家地主,也都紛紛上繳了巨額的罰金,這才免於牢獄之災。另外兩人所做的“事跡”也不算小,其中一個是一國縣丞,抓他的主要是因為兩年前曾因強搶民女,導致女人一家慘死,而他隻是送了兩份禮,便逍遙法外了,如今也被翻了出來,也是直接被打入死牢,連同屬國的縣令也被免了職;另一個官職也不算小,一方縣令,貪汙受賄數額巨大,甚至還貪沒朝廷賑災的款項,而且其在任六年間,使得所轄之民民不聊生,苦不堪言,而自己日子卻十分富足,過著奢靡驕縱,宛如土皇帝一般的日子,不過這一次,家裏一共七十三口,全部隨他下了大獄,主犯秋後問斬,自也是跑不了了,至於這些家眷,男丁去戍邊,女人貶做仆役下人,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而盧毓之前剛走馬上任的時候,郡縣的官員大都有些瞧他不起,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即便背倚大樹,又能掀起什麼大浪?不過這一次,這幾翻利落的動作一下來,涿郡官場為之動蕩,從此對那盧毓,再不敢小窺。全郡境內都為之動容,上至郡內高官,下到縣鄉小吏,甚至是黎民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以說最近這幾日內,盧毓之名是除了太守袁天下以外,風頭最勁的人物了!
不過,此時的盧毓依舊沒閑著,秉公辦理罰沒的資產就已近五十萬錢。涿郡上下官員們各個都默不作聲,也都知道若是沒有太守袁天下授意,他一個督郵也萬不敢如此這般,於是也就更加噤若寒蟬。不過好在,查處了一批,其實也就僅僅予以警告並罰沒一些銀錢罷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也著實另人安心了不少。更何況,太守已經對內頒布了安撫令,除了之前被押入死牢的三人之外,短時間以內將不會再有人進去,被罰沒部分家產的要予以警戒,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