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袁天下又點頭示意,三斤後麵的話便沒再說了,清了清嗓子這才又說道:“第二件事是便是關於那陳重的,其實那夜我們與他們分開後沒兩日,他們便逃走了,不過照他們所說,不單單是逃走那麼簡單,反倒是像陳重有預謀的放他們走的,甚至就沒打算帶著他們北上來找公子!”
袁天下終究還是沒能憋住話,眉頭重重的擰在一處,突然出聲詢道:“怎麼回事,繼續說下去!”
張三斤歎了口氣:“簡單來說,那老小子一早便盯上那俏寡婦的注意,正巧公子留他處理後事,於是在一個雨夜,聽說還是在趙二狗臨時搭建的靈堂裏,他便把那個寡婦給......”
“具體是什麼情況?他怎麼會,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袁天下失聲驚呼道。
且不說陳重此人不但是侯老的徒弟,又是柳盈盈的師叔,單論那幾日對在自己養傷之時對自己的照顧,就感覺根本不像是壞人。可是三斤此時句句肺腑,也沒有理由為了這事兒來騙自己,而且看他樣子,若果不是派他去薊縣當差,也許他應該會暫時這時候根本也不會告訴自己,畢竟這也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呂布因此還特意詢問過陳宮,這是為何,陳宮給他的解釋有二:其一劉備在此地駐紮日久,確實另當地的局勢穩定,且收成日長,使得百姓得到了好處,因而這才會深受百姓的愛戴;其二如果呂公不是呂公,而也是劉公,我相信過個個把時日,您的威望也會如劉備那般了。此番話,倒是另得呂布啞口無言,誰叫當地百姓的的確確都以劉姓為尊呢!
於是呂布便又請教陳宮,能否有辦法短時間使得自己在小沛的聲望比肩劉大耳。陳宮回去之後,冥思苦想了一宿,到得翌日才回複說:“辦法嘛,倒不是沒有,隻不過這就要看將軍自己的演技了!”
呂布再問:“演技?不知公台兄說的是何辦法?”
陳宮從容答道:“將軍來此幾日,應該也知曉小沛百姓至今對高祖皇帝劉邦仍舊念念不忘。恰巧昨日,你又問我有何之法,於是我昨日苦思整晚,陡然間便想到了借勢!”
呂布奇道:“哦?借誰的勢?劉大耳?”
陳宮莞爾一笑道:“將軍,剛才屬下提到了高祖劉邦,自然是借他的勢了!不過嘛......”頓了頓,繼而笑著又道:“其實,按說借劉備的勢,也沒說錯,畢竟如果不是劉備將小沛暫借給您,將軍自然也就沒有機會探討這個問題了!”
呂布點了點頭,不過轉瞬間便又皺著眉頭又問:“不過,公台兄,你說借他的勢,可高皇帝已經卒了幾百年了,卻是何說法呢?”
陳宮很自然的拿起桌上的耳杯,悠悠的說道:“將軍,請把手伸過來!”
呂布此時正著著一襲絲質的白衣,聽聞之後,麵帶驚疑的看向正捋著山羊胡的陳宮,但還是將左手攤開,掌心向上探了過去,並在探出之前還將衣袖向上免了免。呂布的手掌很大,看上去十分有力,掌心裏有著大小不一的十幾處老繭,虎口處以及每個手指的關節,幾乎到處都是。
陳宮瞥了一眼,當即搖了搖頭,哈哈一笑道:“將軍,還請您將衣袖放下來吧!您應該知道,在下並非乃真的風水先生,隻是粗通麵相罷了,而手相自是不會看的!”
呂布還是不解,但還是照做了。衣袖也很長甚至都蓋住了呂布的半隻手掌了。卻見陳宮不緊不慢的將杯中的梅子酒竟是直接朝呂布左手處傾灑下來,由於太過突然,呂布第一時間竟是沒能躲開,袖子上多少還是沾了小部分。而呂布也頓時抽回了手,一邊甩著左手,一邊驚呼道:“公台,你這是何意?”此時他眉頭皺起,兩眼死死的盯著對麵,神色間似乎有些惱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