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西門慶在內室,與傅平、呂將二人,商議在去東平府之前,陽穀縣中諸事。
“陽穀縣是我等根據之地,不可輕棄,更何況還有這麼多產業在此。”呂將言道。
“那你以為,留誰在此合適。”
“若我說,薛永、韓德二人足以,薛永忠勇仁義,行事穩健,有大將之風,韓德忠厚質樸,雖然無有急智,但做事周全,陽穀縣留他二人打理,最為合適不過。”
西門慶搖頭道:“不妥,他二人到了東平府,我都有重任委派,輕易不得離開。”
“那就你家中的傅二叔,他是府裏的老人,服侍近三十年,賬簿都清楚,你將陽穀縣裏的大小店鋪都交給他,也不會出了什麼差錯,至於誰來看守門戶,擇你陽穀舊人曾睿,他是本地人士,性格雖然粗魯,但粗中有細,知道你的厲害威風,必然不敢多有心思。他二人雖然比不上薛永、韓德,但也算是守成之輩,不會在成大事前,糟蹋這片基業。”
西門慶聞言點點頭,看向傅平,傅平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道:“除他二人之外,再留下鄆哥兒那個小廝,他是機靈的,此處若有什麼消息,可叫他來說,還有那個王小二,雖然性子浪蕩些,但為人機靈,又知道忠義,也可留下,幫忙處置些俗事,若堪大用,再調他來府裏做事。”
聽他二人所言,西門慶基本上決定了陽穀縣裏留守的人物,複看二人一眼後心中暗道:“呂將久在京師讀書樣望,談論時都是家國大事,座談時都是鴻儒權貴,大局觀極好,對天下大事,時局分析,頗有一套,用後世的話來說,具有戰略眼光。但是他新投西門慶,心中高傲,說話難聽,但有不如意時,便與你高聲爭論,而且他自詡讀書人,除了西門慶、傅平幾個,其餘大約都有些瞧不起,與西門慶一幹兄弟,除了焦挺之外,關係不甚好,說來也奇,焦挺本就是個直性子,暴脾氣,卻不知怎麼能跟呂將處在一起。”
“而傅平此人,博古通今,通曉軍政兩策,對於天下大勢,也有自己的見解,而且善於觀察人心,心中雖然也是高傲,但用人時,能折節下士,籠絡人心,對西門慶身邊的兄弟,他認識時間長,知道各家長短,能量才使用。”
“唯有一點不好,就是好爭勝,初投西門慶時,身邊隻有個韓德,韓德性子忠厚,雖然也有大才,但從不跟傅平爭執,現時來了個呂將,此人性急,口快,初次試探幾下後,知道他權謀上不是自己對手,也就不放在心上,而且現在也不是內鬥之時,不過言語間,偶爾也有打壓的意思。”
輕咳一聲,西門慶說道:“兩位先生所言,都合我意,那私商一事,你們決定誰最妥當。”
呂將默不作聲,他對此事,知之甚少,隻打眼看向傅平,隻聽傅平道:“私商一事,若我看交給郭盛,他原本就在黃河上做販賣水銀的勾當,懂得行情,知道厲害,霍家兄弟跟他也都認得,而且他本人武藝本領不低,但有那些不開眼的蟊賊時,他都能震的住,上次他隨我往大名府去,我觀他性子,不是貪財之輩,是忠義之人,此事交給他去做,最是穩妥。而且往來之間,若有人在陽穀鬧事,曾睿壓製不住,有他在,則可無憂,鍛煉一番,日後或可大用。”
ps:這一章,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