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雲川將屍怨果樹拿出,那蒼老的不成樣子的老者眼中悲哀之色更濃,伸手一招,屍怨果便到了他的手中,沙啞道:“這正是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師弟,失落在了外麵一直回不了家,有勞了。”
隨著老者的話語,頓時那株屍怨果樹之上的紅色果實一個個啵啵啵裂開,其內走出一個個半透明的人影,帶著茫然,向宗主大殿之外走去,走著走著,其身上的那些迷茫之意消失不見,一陣陣的歡聲笑語傳來。
那老者見到這一幕,原先滿是悲哀的目中此刻出現了一抹欣慰,隻不過其身上所散發出的死氣更加濃鬱,而原先那一絲微弱的生機更加弱不可聞。
“這是……”
丹靈美目瞪大,看著那從屍怨果中走出的身影越來越凝實,就如同先前他們所見到的天小美和汪天煬那般,忽然明白了什麼似得,四下打量,目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之色。
“前輩,你這樣,值得嗎……”
雲川也是怔然半響,這才開口道。
從方才的一幕中,他赫然已經完全證實了他的猜測,這太一魔宗,根本就不是真實存在,或者說,隻有一人,也就是麵前的老者是真實存在的,其餘的弟子,包括先前帶領他們前來的汪天煬和天小美,統統都應該是像屍怨果中包含的怨氣與殘魂,結合了這個老者不惜透支自己的生機所化。
或者也可以說,太一魔宗的確存在,不過是隻剩下了一人的太一魔宗,而那些弟子,他們生活在老者所編織出的他記憶中的太一魔宗之中。
這也是為何先前的汪天煬曾經說,他們太一魔宗的這些弟子,終生都是隻生活在太一魔宗的主峰從未外出,所有外出的弟子都莫名失蹤的原因。
雖然這隻是雲川根據這一路上所見所聞綜合起來的猜測,不過按照雲川的估計,這一切也距離真相相差不遠了,而他和丹靈先前之所以會始終無法離開這裏,也正是因為他先前將屍怨果樹收起的原因。
不過他雖然看不出眼前這個老者的具體修為,但卻能夠看出這個老者,從其身上彌漫的那濃鬱到近乎無法化開的死氣來看,已經時日無多,原先按照他那深不可測的修為,應該不會如此,隻不過為了維持這個他心中的太一魔宗,已經消耗了太多的生機所致。
那老者沒有回雲川的話語,而是嗬嗬一笑,聽著宗主大殿外那些弟子的笑語,透著一絲欣慰,看了那此刻麵色有些發白的丹靈一眼,又看向了雲川,道:“你們想看一眼真正的太一魔宗嗎?”
雲川和丹靈兩人下意識點點頭,也就在兩人點頭的一刻,那老者一揮手,袖袍帶起一股微風,吹向了這座主峰的四麵八方。
隨著這股微風的吹起,頓時太一魔宗這座主峰的肉眼可見的,霎那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兩人的目中露出震驚之色,隻見現如今他們所在的宗主大殿,哪裏是什麼宗主大殿,分明是一個巨大的靈堂,一口巨大的棺木橫亙在前方,死氣彌漫,一個個蜘蛛網隨處可見,而先前那雖然蒼老,但卻有一股仙風道骨之感的老者,此刻隻剩下了頭顱還有一絲的血肉,胸腔之下盡皆是白森森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