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提到國事,崔、範兩人的興致都低落下來,各自沉著臉。許未忙笑著打圓場,說道:“幾位大人都是來飲酒吃飯的,莫談國事,莫談國事。”
範維聞得此言一拍腦袋,臉帶歉意道:“對、對、對,倒是範某的不是。攪了崔大人和四公子的興致。在此自罰一杯。”說著自飲了一杯,又道:“不知崔大人可知曉三天前陛下召見了大殿下。”
崔善枕一怔,不動聲色道:“陛下與大殿下畢竟是父子,前些日子陛下故意冷落大殿下原是想讓大殿下反思己過。如今召見又有什麼奇怪。”
範維嘿了一聲,他與崔善枕同朝為官十多年,深知他是一個慎思篤行之人,“聽說陛下有個重立太子之意。”言了覷了崔善枕一眼,見他不露異色,便知他早得了消息。
崔善枕盯了範維一會,意味深長地輕聲說道:“範大人小心言行,太子被廢時,陛下曾說十年內不立儲君。範大人這麼說可是大不妥啊。”崔善枕眼神玩味,這些他心裏都清楚,他不明白範維為什麼突然提這茬。
範維哈哈一笑,麵色不變道:“崔大人說笑了。我也聽文大人說的。”說著停了停,朝許未道:“文大人說的事可是跟四公子有關哦。”
許未和崔善枕聽著這句話,不免微微一怔,許未笑道:“文丞相可是取笑我當日在文德殿太過放肆了。”
“當然不是。”範維賣關子地淺飲了一杯,慢吞吞說道:“聽聞四公子此次也為商議結盟之事而來,蜀帝陛下是不是讓四公子全權處理此事。”言了望著許未的眼神恍餾了一下,見他神色不變,心裏便有了底,“文大人說陛下讓大殿下全權處理與蜀國結盟之事。”
許未和崔善枕兩人心裏俱是一驚,臉上卻掩飾得極好,這對許未來說是個好消息,他多少知道這個大殿下有多少能耐,許未不明薑帝為什麼派大殿下景閑,心裏不禁琢磨起薑帝的心思來。崔善枕之前多少聽過一些風聲,可是宮闈深邃,真真假假也不好判別。昨個兒六殿下給自己帶消息讓自己盡量拖延結盟之事的進程,拖得時間越長越好。崔善枕是個玲瓏心思,頓時明白這陛下想借結盟之事,讓大殿下重新上位。各位對儲君有覬覦之心的皇子自然不甘心。這範維是二皇子黨,平日與自己互不對眼。此刻卻跟自己在一個陣地上,崔善枕會意地一點頭,顫著肉乎乎的臉頰道:“結盟利在萬民,可報薑、蜀兩國長安。四公子職責重大啊。”
許未瞅了瞅進入角色的二人,唇角勾起一絲笑:“許未責之所在,不敢辭。”
“公子,公子!”許未感覺耳邊依稀有人叫喚,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抬眼看時,隻見溜子站在床邊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公子您總算醒了。”溜子咧嘴笑道。
“現在什麼時候了?”許未起身道,輕揉了還有些脹痛的腦袋。
“剛過午時,對了,公子您餓嗎?小的讓廚房留了飯,要不???”溜子答道。
“不用了,我不餓。對了,昨夜是誰送我回來的。” 許未打斷溜子的話頭,蹙著眉頭說道。看來昨夜給那幾個人灌了不少,竟一點想不起昨夜是如何回來的。
“昨個兒是崔大人讓人把您回來的。”溜子如是答道。
“哦。”許未長長籲出一口氣,往床頭一靠,沉了半響問道:“衛大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剛還來了次。瞧您還睡著,就走了。”
“回來了?”許未聞言大喜,昨個兒還抱怨衛邱做人不厚道,說好三天就回,都過去五六天還沒回來,自己這些天可是沒嚐過肉味,嘴裏淡出個鳥了。許未草草穿戴好,連漱洗都沒顧上就出了屋。獨留一臉納悶的溜子,猶自嘀咕道:這衛大人難不成帶了什麼新奇玩意回來了?
“這個???真是秘笈?”許未眼抽抽地看著手裏的破舊的一疊布帛,整整一共十六塊,暗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絕世殘本。
“是的。”衛邱點點頭道。
“這???本秘笈叫什麼?”許未貪婪的翻開布帛,似乎看到自己稱霸武林的景象了。
“不知道。”衛邱搖搖頭道。
“什麼?你不知道?”許未傻眼了,見衛邱神色不似假話,才氣哼哼道:“不知道名字,你還跟我吹噓那麼神秘。不知名的能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