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有為有些難堪,這段時間備顯衰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怨恨,“楊小姐是飽漢不知餓漢饑,要是不賭,我隻有死路一條。”
“變賣所有的私產也不能還清債務?”
“嗬嗬,要是都賣了,我老婆孩子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過我以前那樣的日子,不拚到底我總是不甘心!這次我準備去y省,全國最著名的的幾個賭石聖地都在那兒,要是不合適我們直接去緬甸!我有認識的介紹人,到時候我們一起賺他一筆,我還債你賺錢何樂不為!我要不是逼得沒辦法走投無路我怎麼會出此下策?”
楊曼十分不認同地打斷他,“就算什麼都沒有難道不可以重新再來?你一路堅持到現在為什麼不能再努力一次?抱歉,我們的理念完全不一致,而且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上次我不也說過嘛,賭石我真是完全不懂!”
“這!楊小姐?!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的眼神很真誠,事實確實是這樣的,她沒興趣,這種刺激的賭博遊戲她一點也體會不到樂趣,“對不起,嚴總。”
嚴有為急了,整雙眼睛都泛紅,身子朝楊曼前傾過來就要伸手抓她的臂膀,“楊小姐你再考慮考慮!我很誠心的!到時候所有利潤我都分你一半!”
楊曼輕巧地就躲了過去,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嚴總,麻煩你尊重一點,我還有事不方便,希望嚴總以後不要找我了,更不要跑到學校幹擾我上課,我說過我對您的發財大計一點興趣都沒有。”
嚴有為在楊曼走之後臉色黑沉,他閱人無數,一眼就能看出楊曼確實沒興趣而且是真的不耐煩,就這樣才讓人覺得可疑,加上她始終不讚成拍的那塊龍種石…總覺得她在隱藏什麼。
其實他不是非她不可,隻是一種不願意放手的直覺,他認識的老師傅大有人在,可是沒有能讓他短時間內籌集那麼多錢的,要是他被解雇和起訴的消息再傳出去…這一趟自己勢在必行,什麼重新再來?小丫頭以為自己切漲了兩塊石頭有了些小資本就能夠指點別人人生了?什麼都不懂還指指點點惹人討厭,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有的是辦法治她。
梁準在楊曼剛走進福利院就看到她了,微微低著頭,厚重的劉海遮住眼睛,不過看神情仿佛有些不高興。
梁準的眼角微彎回頭看了一眼高興地眼睛都在發光的小雨,故意一副失落的樣子,“你姐姐來了就不要我了?”
小雨一雙大眼睛緊盯著窗外的人影,小手使勁掰輪椅輪子,可前後動了動就是不往他要去的地方走,他小手太小了力氣也不大,梁準歎了口氣動手推了他出去,福利院裏都是些小孩子,最小的才出生幾天,大的十幾歲。小院子裏都是玩鬧聲,有人看見她這個大人來就遠遠地偷看,有時候也會有像她一樣的大人來帶走小孩,阿姨會特地讓這些孩子都表現得乖一點。
她很意外梁醫生居然在這裏。
而小雨還是不說話。
福利院的李院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長得慈眉善目,此刻正單獨和楊曼談論關於小雨的事兒。
“孩子這段時間倒是很乖不吵不鬧的,就是不願意和別的小孩兒一塊兒玩,梁醫生最近也是有空就來開導,但是小雨就是不願意開口說話,我們院以前也收過自閉症的孩子,實話說,這樣的孩子大多數以後長大了踏入社會更艱難,最好的就是能給他一個他能接受的環境然後慢慢感化引導他,孩子小,幾率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