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是黃石派出所副所長,見村民真把鋤頭向自己扔來不由嚇了一跳,忙縱身避過,他在黃石境內橫行慣了如何受得了這個,喝道:“張阿牛,你敢襲警,老子今天不收拾你,老子跟你姓!”轉身道:“給我先把他抓起來!”幾個民警撲向手無寸鐵的張阿牛,賈所長的手則伸向腰間,手剛觸到槍套,身後卻傳來“砰”的一聲槍響。
喧鬧的村民一下靜了下來,跟著傳來“噗通”一聲一個人倒地的聲音,賈所長臉上變色,慢慢轉過頭,隻見與他相距不到兩米的地方,一個英俊的小夥子手裏拿著槍冷冷看著他,槍口還在冒著熱氣,賈所長臉一下變白,目光轉向許副鎮長,卻見一個民警和村支書扶著許雲山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原來剛才那聲槍響,把許雲山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賈所長忙上前幫忙把許雲山扶起,轉身看著拿槍的男青年,色厲內荏的道:“你,你是誰?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開槍的是光子,許文東見張阿牛把鋤頭扔向賈所長時,知道再不阻止事情肯定會變得難以收拾,到時候村民們有理也變成無理了。抬手拍了下光子肩膀,光子跟隨他多年,已形成了默契,隨即掏出手槍朝天開了一槍。
聽到賈仁的話,光子冷聲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賈所長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剛張靜已向他們介紹了賈仁等人的身份。許雲山這時已回過神,目光轉向光子,冷冷道:“我是黃石鎮常務副鎮長許雲山,不管你是誰,現在我命令你放下手裏的武器,否則後果自負!”話音未落,卻見光子身後走出一眼熟的男青年來。
看清男青年麵容,許雲山腦袋“嗡”的一聲,就像被一列快速駛過的列車迎麵撞上,心咚咚的亂跳,心道:“他怎麼會在這兒?”沒等他想明白,許文東走上前冷聲道:“後果?故意拖延救人時間,命令民警抓捕救人的村民,誰給你的權力,誰讓你這麼幹的,你想過後果嗎?”
旁邊的賈仁因為站在鎮長旁邊感覺自信心又回來了,聽到許文東的話,兩眼一翻,說道:“你誰啊?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許文東冷冷道:“閉嘴!”賈仁道:“你他……”
迎上許文東冷冽的目光賈仁一個哆嗦,轉身道:“許鎮……”卻見許雲山一臉緊張,嘴上哆嗦道:“許、許書記,我,我……”賈仁有些疑惑,心道:“許書記?哪個許書記?”許雲山沒理他,低頭來到許文東麵前道:“許,許書記,我今天的工作沒做好、我、我檢討!”村民們睜大了眼,他們何時見過高高在上的許鎮長檢討工作,更離奇的居然向一個年輕人檢討,這年輕人誰啊,以前怎麼沒見過?
同許文東一起來救人的村民也睜大了眼,這個小許到底什麼人?黃石鎮驕橫得沒邊的許雲山這麼怕他?
看了看耷拉著腦袋想檢討工作的許雲山,許文東道:“我沒時間聽你檢討,當務之急是先把井下的人救出來。”許雲山道:“是,一切按書記指示辦。”
許文東微笑著向張明遠招了招手,通過剛才發生的事已看出,張明遠在村裏有極高的威信,救人工作必須由他來主持才能最大限度發揮村民們的積極性。
張明遠也被剛發生的一幕弄得有些糊塗,心道這小許不就是小靜的同事嗎,他是什麼書記?許雲山這麼怕他?見許文東向他招手,老頭扔下鐵鏟走了過來,笑道:“小許……”張靜忙道:“大伯,許書記是我們寧川縣委書記,你別這樣叫了!”
啥?縣委書記?張明遠一下懵了。許文東笑道:“沒事,就叫小許吧。”聽到他的話,張明遠慢慢回過神來,侄女肯定不會同自己說假話的,笑道:“許書記、這、這……”
許文東笑了笑,說道:“老張,現在重要的是救人,如何救人你來安排吧。”張明遠猛搖頭:“這怎麼行,您是縣委領導,自然您來安排,我們幹事就行!”許文東道:“怎樣救人你比我有經驗,我們現在要爭分奪秒,你別推辭了,我給你當後勤部長,好吧!”
張明遠遠看出許文東說的是實話,而且時間不等人當下不再推辭點了點頭。轉身大聲道:“老少爺們,大家聽好了!”村民們看向他:“張爺爺,有什麼話您就說吧。”張明遠指著許文東道:“這位是我們寧川縣委書記許文東同誌,他今天來到我們三岔口村來看望大家了!”村民們楞了一下,縣委書記?這也太年輕了,不會是假的吧?不過看到許副鎮長低著頭站在他旁邊,像小學生犯了錯誤向老師檢討的模樣,村民們信了張明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