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昊走在回家的路上,思考著接下來這個案子需要怎麼去查,王誌文提供的屍檢報告差點就讓朱昊走錯了方向。而關於吳峰案件的推理,隻有韓程是符合作案手法的凶手。那麼王誌文和韓程是不是以前就認識?那四個故事是從韓程嘴裏說出來的,而那些事件是王誌文做的屍檢,這裏似乎真的有些隱隱的聯係。
走著走著,朱昊轉了個彎,這條路他很熟悉,這是每次回家必須經過的,而隻要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到家了。現在也不知道趙荷現在睡了沒有。朱昊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接近半夜兩點了,他已經很久沒這麼晚回家了。記得還是剛結婚的時候,朱昊常常忙於工作,當時還是小警察,才進警局不久,局裏的老人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欺負他這個新來的。朱昊的任務總是最繁忙,最多的,十二點都沒離開警局也是常有的事。那時候趙荷也不理解朱昊,兩人為這事也吵過幾回。朱昊為了既能完成局裏的任務,又能照顧家庭,做事非常努力,別人需要一小時做完的事,朱昊盡力半小時就搞定。那時候局裏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耗(昊)子,因為在別人眼裏朱昊就像一隻小耗子,一直在忙著竄來竄去,開始工作就很少停歇。之後時間長了,朱昊就混熟了,在局裏的人際關係網中站穩了腳跟,分配到的任務也不在那麼繁忙了,也沒人再叫他耗子了,而趙荷也不再和朱昊發小脾氣,漸漸開始學會去理解了。
本來到了這條直路上,也就一根煙的功夫就能到家了,可朱昊覺得今天走了很久,卻一直像在原地踏步一樣,前麵的路總看不到頭。這路是條商業街,兩邊的店鋪早就關門了,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邊上的路燈也不亮,整條街顯得格外的黑,隻有偶爾有幾個商鋪上麵的霓虹燈沒關,才有那些些的微光,能大致看清路。
朱昊點起了一根煙,煙頭的火星隨著他的呼吸,一亮一暗,這時候他感覺前麵也有個人在趕路。
朱昊急走幾步想趕上去,可那人依然在不清不楚的前方,於是朱昊索性放慢腳步,隨它去。可那人似乎也開始走得慢了起來。就這樣兩個人一直保持著一段距離一前一後的走著。朱昊想一定是前麵那人走夜路怕了,把他這樣一個半夜還在遊蕩的單身男子當壞人了,也就不去理會了。
又走了一段路,朱昊的煙抽完了,於是他停下來又點了一根煙,而前麵那個人居然也停了下來,這個時候那人正好停一個招牌燈的下麵,借著微弱的燈光朱昊看清楚了,那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穿了一條連衣白裙,肩上好像還背了個小包。
這時候朱昊不走了,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那女人,而那女人也一動不動的站著。路上沒有其他行人,也沒有車,隻有風在呼呼的吹,偶爾還有不知道到哪兒的窗,發出的哐當、哐當的聲音。朱昊猛吸了一口煙,打算繼續趕路,煙頭的火星一下子亮了很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朱昊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自己旁邊的店鋪櫥窗裏似乎有一張慘白的臉。朱昊急忙看去,發現那隻是這間服裝店櫥窗裏的一個假人。朱昊長籲了一口氣,再回過頭去看那女人的時候,女人已經不見了。是已經走了,還是這個奇怪的女人就在前麵不遠的黑暗處?
朱昊又吸了口煙,然後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煙,用無名指揉了揉太陽穴,心想這幾天的怪事把自己折騰的太累了,前麵那大不了是一個女人而已,難道自己這樣受過專業訓練的,還需要怕那樣一個女人麼。想到這裏朱昊把煙掐了,準備繼續往前走,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在他斜前方的商鋪裏也有一張蒼白的臉。朱昊心想這一定也是間服裝店吧,於是抬頭往上看,那牌子上寫的竟然是花圈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