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珺玥醒來是在半個月後。
因內傷十分嚴重,楊珺玥自那日高燒退下開始,脈象便時有時無,氣若遊絲。剛開始的那幾日,左右護法及安凝碧安凝煙等人輪流,連續幾日將真氣送入楊珺玥的體內,這才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病情雖然有了好轉,但楊珺玥還在持續昏迷著,直到半個月後。
醒來的時候,楊珺玥看著眼前全然陌生的環境,腦袋一陣發暈,眸裏寫滿了茫然與不解。
這一次昏迷不醒,楊珺玥感覺自己睡了好久,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身處何方,是否還活著。
“你醒了。”
渾渾噩噩中,楊珺玥的耳畔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聲音平和溫潤,讓人一聽如沐春風,恍若朝陽一般。
楊珺玥本是躺著的,在聽到男子的聲音後,她的雙臂便撐著身子,緩緩坐了起來。
“教主姐姐,你終於醒了!”
還沒從男子的聲音中反應過來,楊珺玥便聽到另外一道清脆悅耳的女子的聲音,讓她本能的抬眸,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這一看,楊珺玥才發現,屋子裏有好些人,好些她所不認識的人。
愣愣的收回視線,楊珺玥看向離自己最近、坐在自己一旁的男子,心裏一陣迷茫和疑惑之後,頓時恍然大悟:“是你!”
見楊珺玥終於醒來,安默塵和大家一樣,鬆了一口氣。此時,見她如此可愛,安默塵不由得溫和一笑,道:“是我。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盯著眼前這莫名其妙的兩人,向來淘氣慣了的安凝煙發現新大陸似的湊上前,看看安默塵,又看看楊珺玥,疑惑的開口道:“咦?你們以前真的見過啊?”
聽到安凝煙的話,楊珺玥有些迷茫的看向她,詢問道:“你是……”
“教主姐姐,我是安凝煙,最活潑可愛的安凝煙。”自來熟的在楊珺玥一旁坐下,安凝煙笑得十分可愛,連做自我介紹時的語氣也很是活潑,惹得楊珺玥的嘴角難得的微微上揚。
“安凝煙,很好聽的名字。”楊珺玥淡笑道,而後將視線投向屋內的其他各人。
知道楊珺玥對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陌生的,一旁的安默塵便依次指著站在床前的幾人,開口向她介紹道:“左護法安少羽,安凝霜,安凝香,還有安凝煙,你剛認識了。”
聽著安默塵的介紹,楊珺玥想到自己還不知道他是誰,便抬眸看向他,追問:“你呢?”
“安默塵。”安默塵回道。
“你們都姓安,可是一家人?”說著,楊珺玥將整個房間環視了一周,接著問:“這兒是什麼地方,我現在是在哪兒?”
知道楊珺玥醒來定會有諸多疑問,安默塵也不急,耐著性子一一解答道:“你現在在血蓮教,這兒是你的房間,安是血蓮教一向以來的姓氏,我們都是血蓮教的人,自是都姓安。”
“血蓮教。”低聲重複了一聲,楊珺玥有一瞬間的疑惑,不過就在下一瞬,她整個人仿佛遭到了雷擊一般,一手直接抓著安默塵的手臂,瞪大眼睛看向他,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你說什麼?血蓮教?”
說到血蓮教,楊珺玥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玉牌,心裏一慌,忙將手伸進懷裏,看看自己的玉牌是否還在,會不會在跳下山崖的那會兒被自己弄丟了。
看她驚慌的尋找東西,安默塵伸手從袖子裏拿出四塊血紅色的玉牌,遞到她麵前,溫和的開口問道:“你是找這個嗎?”
見玉牌安然無恙的躺在安默塵的手上,並沒有被自己弄丟,楊珺玥鬆了一口氣,倒也不急著去拿。
“這兒是玉峰山?”
“是。”安默塵回答道,“既然你有玉牌,應該知道血蓮教是在這玉峰山之上。”
淡淡一笑,楊珺玥平靜的道:“也是。”
沒有想到不僅自己大難不死,還陰差陽錯來到了血蓮教,楊珺玥此時的思緒有點淩亂,頭也有點疼。
“教主醒來便好,我們終於可以放下心了。”一直站在一旁未說話的安凝香笑著開口說道,這半個月來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能夠放回肚子裏了。
雙手交叉搭在胸前,安少羽看了一眼身子尚且虛弱的楊珺玥,而後眼連抬一下也沒有,陰陽怪氣的說道:“可不是!這一昏迷就昏迷了大半個月,我還以為救不活了呢。”
“少羽!”不悅的喝了一聲,安默塵開口道,“教主好不容易醒了過來,你就少站在那兒說風涼話了。”
雖然身子遭到重創,但這並不代表楊珺玥的腦子也糊塗了。
楊珺玥感覺得到,這個左護法安少羽似乎對自己有敵意。不過,他們為何稱自己為教主?
“少羽的性子本就如此,你剛醒來,需要好好休息,別太在意。”安默塵安慰道。
“為何你們都叫我‘教主’?”想了想,楊珺玥還是直接問道。
在拿到玉牌的時候,楊珺玥隻知道這玉牌是血蓮教之物,卻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教主。
許是沒有料到楊珺玥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場幾人一聽她的話,紛紛將疑惑的視線投向她,仿佛她現在是在說笑似的。
在血蓮教,每個人都知道,玉牌代表的是教主的權力和地位,持有玉牌者便是他們血蓮教的教主。
聞言,安默塵溫和一笑,看向楊珺玥時,眸中有一種寵溺和包容的意味:“你難道不知道,這玉牌是教主身份的象征。而你既然擁有玉牌,這就代表你是我血蓮教的教主。”
“就這麼簡單?”楊珺玥有些難以相信,要是這玉牌落入他人的手裏,那是不是代表那人就是他們的教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