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獅隻是低吼一聲,拍動翅膀,用著自己的斷角再次撞上符文。
哢嚓嚓……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地步,求你了,停下吧!”
碎屑迸濺的聲音戛然而止,無數的晶瑩從天上灑落,而獨角獅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起立搖晃著從空中落了下來,虛弱地趴在地上,而門扉卻是狂暴了起來,隆隆的巨響之下大門由內而外震動著。
“這回就讓我保護你吧!”行天一轉身撲倒在獅子身上,用雙手護住它的頭。
巍峨大門劇烈震顫,黑色木屑迸濺四射。
狂暴的力量不斷衝擊著垂死掙紮的大門,好似那被封印了無數年的凶獸,在鎖鏈鬆動的那一刻,把積累了無數年月的的怨恨傾瀉而出,這股冰冷的氣息透過轟開的門隙侵蝕著行天一的知覺。
回頭,視線卻被黑色的尖刺所覆沒,來不及嘶喊,沒能力逃跑,行天一活動著自己的膝蓋,用雙手撐起身體,把獅子牢牢護在身下。“這回就讓我來保護你!”欣慰中帶著堅決。
“嗚嗚...”獅子低吼著,搖搖頭,從潔白的身體上放出光罩護住了行天一。
感受著身邊暖烘烘的氣息,心中卻是痛苦:“什麼也做不到,隻能被你保護!”
黑色尖刺重重砸下,白色光罩雖然擋住了它巨大的身軀,卻無奈何那尖銳的穿刺力,壓迫的刺痛生生地轟在行天一背上,雖然不是實體,雖然也不是靈魂,但這卻是對意識最直接的摧殘。挺直的雙手在力量的壓迫下彎曲著,跪在地上的雙膝仿佛要被碾碎般的痛苦,而背已成了詭異的彎曲,即使這樣,行天一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終於可以保護你了!”
“嗷...”痛苦的呼喚下,隻不過就在剛才,釋放而出的光罩已榨幹了它身體中最後的力量。
行天一感受著來自它的關心,滿足地笑了。光罩在黯淡,尖刺在縮小,而行天一的意識也在消失。
“轟...”門後的凶獸似是厭煩了這無止境的往複,蓄積著最後的力氣做出了最後一搏,轟然聲中,大門伴著曾經的威嚴隨著符文的離去而飛到了無限的高空。
失去大門的震懾,一股無處發散的氣壓,宣泄而出,黯淡的光罩直接被撕碎。失去意識的行天一被掀飛,然後陣陣淡霧從門內幽幽漂出。
行天一躺在遠處昏迷不醒,獅子卻在霧氣的環繞中慢慢地站起身子,雖有點搖擺,卻也站起來了。它留戀地看了眼遠處的行天一,輕輕地低吼了幾聲,在霧氣的環繞中消失在了白色的門內。
......
“咳咳”
行天一在咳嗽中醒轉,呲牙撐起破敗的身體,望著身下,卻是沒了獅子的身影,有的隻是白色霧氣,眺望遠方,一片巨大的空白呈現眼前。
“是嗎!你的使命結束了啊。”看著剩下的破爛門框,心中已是明白過來,一切以那扇門為源,也以那扇門為終。
搖晃地撐起身體,雖然還不能站穩,行天一就這麼拖著極盡殘廢的身體朝著大門靠近。距離在不斷拉近,可那股衝動和憤怒卻是不再。
“帶走了嗎?”
破破爛爛的身體靠在門框上,一屁股坐下,抬眼向上抬去,卻是看不到門框的盡頭。轉頭,看看門內,隻是一片空白,沒有想象中的巨獸,也沒有狂暴的力量,隻有那軟綿綿的霧氣,陌生卻讓人熟悉,好像它們本來就是這裏的住民似得。
起手,撥開眼前的霧氣,可不一會兒,視線又被白色占據。無力地垂下手臂,看了看麵前,看了看背後,行天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答案就在眼前,隻要踏進去,就可能知道。但他已沒了那個力氣,意識又開始變得昏沉。
“我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