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那麼多,鬧了那麼久,行天一越來越不明白自稱是自己的黑色人影到底要幹什麼?
黑色人影的本質是不容否認的,他是那些痛苦的集合體,他是恨行天一的。可黑色人影卻是在幫自己,警醒自己所逃避的現實,使得自己開始真正地麵對自己。
行天一有些複雜,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陌生卻又熟悉的臉龐,隻能自嘲道:“這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這真是我?難道我這麼喜歡自虐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SM最高境界,自攻自受?”嘴角流露著苦意,揣摩著“自己”和自己的心境,沒有憤怒,沒有失望,隻有淡淡的苦澀。
兩人默契地守護著這難得的沉默,沒有時間的催促,沒有空間的壓迫,兩個人就這麼直直地站著,好像從那遠古,就這麼深情地依依守望。
但異樣的存在終究是與周邊的環境格格不入,而這份格格不入終將化成無形的壓力轉嫁到異樣的頭上。深處於白色腹地的黑,簡直就是異教徒般的存在,而異教徒是多麼地令人恐慌。
在無形的逼迫下,異教徒不得不屈服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所有,那你能告訴我你的選擇嗎?”
“什麼意思?”行天一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在這節骨眼上提出這個問題,而他也不知道黑色人影究竟在說什麼。
“我什麼意思?你不會不知道吧?”
行天一話語一結,卻不敢發飆。
(我知道?我拿什麼知道。總是那麼莫名其妙,明明說過你就是我,但我卻不是你的話。現在好了,你說堆莫名其妙的話,居然指望我告訴你,你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
“還沒轉過來,你真沒一點危機感啊!好吧,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我去!什麼這事該怎麼辦?話說這事是怎麼回事?”
看著一臉不知所謂的行天一,黑色人影頭疼地拍了拍腦袋,不敢相信道:“OH MY GOD,不知道?”不過出於對自己的智商稍稍地抱著有點自信,他還是再確認一遍。
“不知道!”行天一回得卻是飛快。
“該死的,你怎麼就不知道呢!”黑色人影憤懣地跺著腳。
“喂喂,你當我不存在啊,有話就說清楚,別在那邊陰陽怪調地。”
黑色人影眼睛一擠,回敬道:“說什麼說!Bitch!”
“你是跟我杠上了是吧!娘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說著行天一卷起了衣袖,一副作勢欲撲的樣子。
黑色人影的脾氣也是上來了,自己廢了那麼大的勁,可換不來這傻子的一絲明白。挑釁地對著他豎起中指,用小拇指勾了勾,不屑道:“Come on son!”
“你說誰是兒子。混蛋,你給我站住,我要砍死你。”
被自稱“自己”的家夥說成兒子,這口惡氣豈能這麼輕易咽下去,說完,行天一一個箭步,手成爪,一個黑虎掏心直取黑色人影襠部。正麵交鋒行天一並不可能有什麼勝算,就像一個弱女子麵對著一個魁梧的壯漢,但是壯漢也是有弱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