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的屋內很靜,靜得似乎有些詭異,可很快這份平靜就被輕疑給打破了。
“哦...”
行天一沉吟著,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瞥了眼桌上的魂晶,又看了看林海陰沉沉的臉色,隻是低沉道:“林兄這是何意,難道是看不起吳某嗎?”
說起這塊魂晶,其實也算是行天一上次坑林海血酒記憶石的補償。這所謂的魂晶不過是鐵片轉化魂力時所留下的殘渣罷了,哪能跟藥用和學術價值兼於一體的血酒記憶石相提並論呢。當然行天一也可以正大光明地拿走記憶石,隻是他出於心中的不安,才硬是塞給了林海一塊魂晶以作自己的心理安慰。
“刀兄誤會了!”林海見行天一語氣不善,陰沉的臉色頓時就被緊張所覆蓋。
雖然他們嘴上是以兄弟相稱,可林海明白對方和自己並不在同一階級上,他能如此放下架子,已是相當看得起林海了。
“那林兄是何意,難道是想把血酒的配方要回去?”行天一猜不透林海想要幹嗎,故意逼問著。
聞此,林海也管不上臉上的緊張與陰沉了,慌忙擺手道:“刀兄誤會我了,那血酒的配方我早已送給刀兄,又豈有收回之禮。”
行天一眉頭一皺,煩道:“那林兄究竟是何用意?”
對此林海卻是低下了頭,他的目光落在酒上。仿佛是發泄般胡亂地抓起酒杯,酒水晃蕩間幾許清液濺出,可林海卻不在意。一口喝幹之後,才是借著酒勁起了幾分氣力,抬起頭苦澀道:“刀兄如此厚禮,林某無顏承受。”
(什麼意思?你連跑兩趟就為這句無顏承受?)
行天一尋思著林海這話的意義,可邏輯上卻怎麼也構建不起來。這擺明了是行天一占了林海的大便宜,可結果林海卻說無顏承受。
“林兄此話怎講?”行天一不動聲色,順勢為兩隻空杯注上了酒水。
林海的臉上立即露出痛苦之色,重重地歎了口氣,把剛滿上的酒杯再次清空後才道:“唉...是我對不起刀兄啊!”
行天一看著林海卻是沒有插嘴,麵色迅速閃過呆,傻,驚,最後一把收到了坐懷不亂,隻可惜他的腦子卻亂成了一團漿糊。
“刀兄如此待我,可...可...我卻害了刀兄啊!”沉浸在愧疚之中的林海根本沒有麵對行天一的勇氣。好不容易借酒膽抬起的頭,又重重地低了下去。
行天一一愣,腦中迅速回放和林海相遇之後的事情,卻並沒法找出任何的可疑之處。
“林兄,還請冷靜一下,再把事情慢慢道來!”行天一雖心中焦急,可他隻能先把林海給安撫住了,不然什麼都無從說起。
林海終是抬起了頭,可能是出於愧疚。但他並不敢直麵行天一,而是微微地低著眉,“想必刀兄已去過四七了吧!”
觸電般的瞬間,行天一的腦子終於是把所有的事情聯係了起來。林海為什麼會如此愧疚,為什麼要冒險兩次來找自己,為什麼第二次偏偏還是四七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