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前為止,就算張老四極盡所能威逼鷹鉤鼻,可對方就像塊牛皮糖般,連點馬腳都不肯漏出來。張老四越來越摸不清鷹鉤鼻的來意了,究竟這次來是他自己的意思,是白麵書生的陰謀,還是黑蛇背後勢力的試探。
(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五七將近,我又苦無對策,何不在這賊船上踩一腳試試。)
收起心中胡亂的思緒,張老四板起臉道:“好,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情報要送給我。”
鷹鉤鼻微微一笑,這一刻他終於等到了。他之所以敢這麼跟張老四講條件,就是算準了張老四定會就範。
如果單純需要一個偽裝的話,在黑蛇的地盤上那是一抓一大把。可他為什麼偏偏選上了張老四和矮腳三這對矛盾。假如他的目的是那怪事的話,那麼矮腳三的利用價值明顯要比張老四高出很多。
但他卻殺了矮腳三,化身成了張老四。他這麼做的確有讓行動更加方便的原因存在。但殺了矮腳三驚動的是誰,黑蛇?當然不是,驚動的當然隻是黑蛇背後的勢力。這不是明顯給自己添堵嗎!但換個角度看的話,如果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黑蛇背後勢力的話,那一切不就連接起來了嗎。
“嗬嗬,張兄既然知道黑蛇背後隱藏著某個勢力,那張兄可知這麼句話:黑蛇是養的,白蟾是逼的。”
張老四皺了皺眉,“說重點!”
黑蛇明擺著是其背後勢力培養的,而白蟾大概是因自保而結成的。這擺明的事實,為何鷹鉤鼻又要強調一遍?
鷹鉤鼻毫不介意地換了個姿勢,繼續道:“張兄莫急,還請聽我道來。或許這句話乍聽起來簡潔明了,可問題就出在養和逼上麵。張兄覺得為何貧民窟會有兩大幫派?”
張老四麵色平靜,可這明知故問卻讓張老四心裏打起了鼓。
“黑蛇背後明擺著有勢力,可要是白蟾隻是單純被逼的話,它憑什麼能存在這麼久?”鷹鉤鼻見張老四沒反應,便把問題再深層地剖析了一遍。
“哦...你是說白蟾背後也有勢力?”張老四順著鷹鉤鼻的引導猜測道。
隻不過對這貌似唯一的解答,鷹鉤鼻卻是給予了否定,隨即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道:“我也不清楚白蟾的背後有沒有勢力支持,隻不過當我們想要征戰白蟾的地盤時,背後的勢力卻抽手而出了!”
這個消息立刻引起了張老四的興趣,如果能猜中黑蛇背後勢力的戰略目的的話,或許他就有機會摸進那躲在陰影中操縱黑蛇的勢力。
“你倒是詳細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鷹鉤鼻點了點頭,仿佛是陷入了回憶。
“當時這貧民窟也如同白蟾般處於各幫割據,而黑蛇也不過是個三流的小幫派,苟延殘喘在各幫派的壓榨之下。可自從那不知名勢力介入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黑蛇由殘喘突變成吞並小幫小派再到席卷貧民窟的東部,其勢頭之勁更是把黑蛇的名號打響在了整個貧民窟。但是……”
好像是掉入了痛苦的漩渦以及極度的不明,鷹鉤鼻緊緊地攥緊了拳頭。
“但就在這氣勢如虹到所有的鬼都認為黑蛇將一統貧民窟時,它卻止步在了東邊。”
“有意思,它是想幹什麼?”
“不知道,當時我們隻是單純以為是要壓製我們黑蛇。可當我們提出要繼續攻打時,它倒也沒任何阻攔,隻說不會介入而已。”
“那你們打了?”張老四明知故問。
鷹鉤鼻苦澀一笑道:“怎麼可能,當時黑蛇的勢力確實壯大到了極點,但同時也產生了許多問題。黑蛇之下其實還是幫派林立,他們的幫派意識還停留在原幫派的基礎之上。況且這些派係之間仇怨甚多,衝突也是不斷。要不是那個勢力強行壓製著,單靠我們六個根本應付不過來。所以我們也隻能放棄統一貧民窟的計劃,專心地分化和收攏手下的力量。大概也是在那個時候,西邊就莫名其妙的被逼出了個白蟾,可沒誰知道他們是怎麼結成的。”
這一下,張老四陷入了沉默。他不明白黑蛇背後的勢力想要幹什麼。幫派擴張無非是為了利益,即使是這貧民窟,隻要用力壓榨壓榨,撈到的好處還是不少的。可為什麼偏偏在氣勢最凶的時候收了手呢?是真怕控製不住黑蛇,還是說當時的它並沒有征戰貧民窟的力量,又或是另外攪局者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