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跟馬麗到家的時候周路正站在我門口抽煙呢,看見我們回來了,把剛抽了小半截的雪茄在鞋底下蹭了蹭,然後掏出個小鐵盒子裝好了放進褲兜裏,讓我忍不住又鄙視了他一回。
“貴著呢,三百多一根呢。”周路問我。“你家怎麼沒人?”
我連搭理他的工夫都沒有,掏出鑰匙已開門,家裏燈沒開,黑漆漆的,我喊了兩聲,哮天犬和玉兔一前一後從陽台跑了過來,我看著哮天犬問:“你主人呢?”哮天犬歪著腦袋一臉萌蠢的看著我,好像沒聽懂我在說什麼。
周路還在一邊揶揄我:“我現在相信你是神仙了,跟狗都能交流。”
我都不愛理他,打開燈各個屋找了一圈,一個人也沒有。這可把我給急壞了,走的時候還叮囑呂洞賓看好他們,結果現在連帶著呂洞賓也失蹤了,更可氣的是我在茶幾上找到一張字條,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我們出去完了-----你倒是告訴我你們去哪了啊。
按理說有呂洞賓這個經常遊戲人間的帶著他們我應該放心,可我一想到他上回下來還是開嘎斯吉普的年代,心裏就開始打鼓。突然,我想起了什麼,跑到窗台往樓下一看,馬麗那輛夏利也不見了,不由得更擔心了-----你說他們那麼多人是怎麼塞進一輛車裏的呢?
馬麗往沙發上一坐,拿手扇著風說:“有什麼好擔心的啊,都那麼大的人了,還怕他們丟了啊。”
我可不就擔心這個麼,他們的身份證今天已經快遞到公司裏了,我還沒給他們呢,這段時間我們這評文明城市,正嚴打呢,這要是讓他們趕上了,後果我拿腳後跟想都想的出來。
“不行,我得出去找找。”我屁股著火似的坐不住,讓馬麗開車,結果她說她經曆了剛才的“鴻門宴”後身心疲憊,要睡覺,可把我給氣的。
我瞥了一眼周路說:“你開車送我。”
周路跳腳道:“不是吧你?現在都幾點了,我十二點之前要準時睡覺的。”
我不搭理他,轉身出了門,周路緊跟著我也出來了,一路上絮叨個沒完沒了,給我聽的那叫一個火大。出了樓道我抓著鑰匙一臉狠像:“補漆還是送我,你選一個。”
“送你送你送你。”周路舉手投降,無奈道。“認識你算我倒黴。”
我嘿嘿冷笑兩聲上了車。小樣吧,跟我鬥智鬥勇呢,早看穿你什麼德行了。
發動車子開出小區,周路問我去哪,我又開始為難了。誰說不是呢,就那雞爪子刨過似的幾個字,去哪找他們呢?
周路見我拉著臉不說話,給我出主意說:“要不咱先去和平路的夜市轉轉?晚上也就那熱鬧,我估計他們是去那了。”
我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主要是我實在想不出來他們能去哪,再說了,他們身上也沒錢啊,錢都在我這呢,也就夜市這種地方能去逛逛。
我們倆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步行進了夜市,這會才不到九點,正是熱鬧的時候,人也多,我們倆從最東頭逛到最西頭也沒發現呂洞賓他們。
周路道:“要不咱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看?萬民廣場那邊晚上有跳廣場舞的,或許他們去跳廣場舞了。”
我沒好氣的瞪他:“你腦子裏進鳥毛了?一群神仙跳什麼廣場舞?-----再轉一遍,挑個高的找。”
我們又原路返回,這一來一回用了大半個小時,還是沒找到人,我坐在車上,無力道:“走,去萬民廣場看看。”
周路道:“你不是不去麼?”
我現在心煩意亂的,這貨還跟我在這找茬,我掏出鑰匙上的指甲刀眼神在他那真皮坐椅上掃來掃去:“去不去?”
“我靠,你又威脅我,能不能對我尊重點?好歹我也是路西法,大名鼎鼎的路西法。”周路大呼小叫的,滿臉的不爽。想想也是,在無數影視作品裏他都被描述成大反派,就是那種一亮相對著你齜著牙傻笑,笑的你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那種形象,什麼控製人心神,吃人心肝肺啊什麼的。現在看看,反差感相當強烈。
我們又開著車跑到萬民廣場,在十幾波人數不同,曲目各異的廣場舞隊伍中轉了個遍,還是沒找到人,我一股坐在路邊抽起了煩心煙。
周路道:“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有氣無力道:“那你趕緊再想個辦法。”
周路聳聳肩說:“我也沒辦法,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兩個地方。這兩個地方是距離你家相對來說最近也是最熱鬧的地方了,要不你給你們那位大~BOSS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