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馬麗手裏拿過一袋油條一杯豆漿丟給李靖,跟馬麗說:“我們出去辦點事,把你車鑰匙給我,等會你去交警隊把你那夏利開回來,罰款我已經交了,去了就說你是楊琪的朋友,再不行給楊二打電話,讓他聯係人。”
馬麗把奧迪的車鑰匙扔給我,轉身上樓了,李靖問我:“二郎神現在叫楊二麼?那楊琪又是誰?”
呂洞賓從我手裏接過車鑰匙正準備上車,聽李靖一問,嘿然道:“一個小姑娘,估摸著是看上二郎神了。”
李靖抬頭沉默,我這回可不跟著看了,楊戩剛來那會就這麼忽悠過我一次。
果然,李靖沉默片刻後,感歎道:“這樣也好,二郎神在天庭獨身了這麼久,總要成家的。”
我奇怪道:“老李你這麼看的開?要是有人看上哪吒了呢?”
李靖愣了愣,隨即笑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說神仙與凡人不能結合吧?嗬嗬,我不管這些,凡人怎麼了?沒成仙之前我不也隻是陳塘關的總兵麼,我那夫人,就是哪吒他娘,不也是凡人麼?二郎神在乎這個是因為跟他自身有關,他總認為神仙和凡人結合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呂洞賓讚同道:“老李說的對啊,是二郎神自己走不出那個怪圈。”
我道:“咱趕緊上車吧,有啥話路上再說,別去晚了塔再沒了。”
李靖連忙道:“對對,趕緊上車。”
李靖是第一回坐車,看見什麼都稀奇,不過估計是也偷偷聽過培訓什麼的,倒是沒大驚小怪的,隻是在呂洞賓跑到六十邁的時候感歎了一句“跑的比馬兒快多了”。
到了老電影院門口,車還沒停,李靖就著急下車,還一邊指著路邊一個攤位說:“就是那個人,我把塔當給他了。”
我們把車停好走過去,李靖的塔就擺在攤位前,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幹瘦幹瘦的,一看麵向我就知道絕對是個奸猾之人。果不其然,當我們開口說要把塔再買回去後,他給我們開了個我都沒想到的價錢-----一千塊。
“我操,你這是搶劫呢?”我忍不住跳腳道。十塊錢收來的,眨眼翻了一百倍的價錢。
攤主眯著眼睛笑道:“看你這後生說的,我擺攤做的可是正經買賣。這買賣自由,我大口要價,你坐地還錢麼,買賣都是你情我願,我又沒逼著你買。”
李靖急道:“你這賊子,騙我寶塔還出言不遜-----”
我連忙拉住他:“老李,別衝動,千萬別衝動。”他要是把人給打了,那罪過可大了,就這攤主的奸猾勁兒,哪怕是私了,去趟醫院他連婦科的檢查都敢給你做了。
我指著塔說:“可以砍價是吧?”
攤主看了李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說:“你說你想多少錢買?”
我直接給他往死裏砍:“二十-----你別不知足啊,你十塊錢收的,我二十買,這才不到一個小時工夫你賺十塊,去肯德基端盤子一小時才九塊五。”
攤主一愣,然後使勁兒搖頭:“不賣。你當我看不出來啊,這塔肯定有什麼貓膩-----這樣,九百,你們拿走,裏麵有什麼我也不問。”
我咬牙切齒道:“五十!”我倒不是心疼錢,就是生氣他這坐地起價,還起這麼高。我要不知道他多少錢收的也就算了,偏偏知道價錢,又不得不當冤大頭。
攤主堅定的搖頭:“九百,一個子也不能少。”
我還想再說什麼,呂洞賓拉住了我,笑嗬嗬道:“九百是嗎?行,把塔給我們吧,我買了。”
攤主警惕的看著呂洞賓,實在是因為呂洞賓那大光頭太耀眼,跟剛從監獄放出來似的。他往後挪了挪身子,伸手道:“先把錢拿來。”
呂洞賓笑而不語,在褲兜裏掏了半天,掏出一疊錢遞了過去。那攤主生怕我們拿加錢騙他似的,蘸著吐沫數了三遍,又一張一張的對著太陽看了水印,這才滿意的笑道:“行了,錢貨兩清,下回想買什麼或著賣什麼記得來找我。”
“會的。”呂洞賓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拉我們上車。
發動了車子,我才問他:“呂哥你剛才幹嘛啊?怎麼就給他錢了呢?老棺材瓤子死要錢的德行看的我就火大。”
呂洞賓微微一笑,說:“誰說我給他錢了?-----隻是玩了個小障眼法而已。我給他的是我們那天晚上的罰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