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嫣說話的時候,已經把底下村民為難,心疼,氣憤,愧疚,惴惴不安的表情盡是收入眼底。為難的心疼的自然是本來就損失了一大筆,現在又要雪上加霜加上一筆,氣憤李氏一家子的欺騙,又是愧疚把鍾離嫣家的院子糟蹋成這樣,村民心裏七上八下的壓根不知道到底要賠償多少。
“院子的一些修繕費我也不多要,五百文肯定是要的,地上的葡萄藤,一共七百串,每一串我算最低價一百文,一共是七千文,我培育這葡萄藤培育了很久,是我的心血,現在已經枯死了,我看在大家鄉裏鄉親的份上,隻要三兩銀子。”鍾離嫣看到眾人為難的神色,心裏毫無波動,任何人做錯事都要付出代價,更何況他們又不是她什麼人,憑什麼要她把委屈生生地吞下。
“一株葡萄藤怎麼要這麼多錢?”一個村裏潑辣的大娘質疑道。
鍾離嫣雙手抱胸,望了她一眼輕輕扯了扯唇角:“大娘,我這株葡萄藤我廢了很多心血,如果它沒有枯死,之後還能長葡萄,一百串,一千串都是少的,就跟你家養母雞能生雞蛋是一個道理,您會殺了母雞,不留著它下蛋?”
“那,那就不能便宜點?這麼多錢,我們實在是……一時有些拿不出來?”那位大娘被鍾離嫣看的麵色通紅,她也清楚是她們不占理,這樣腆著臉說話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愧。
“是啊,你家這麼多錢,就不能通融通融,何必抓著這一點。”一戶人家腆著臉請求道。其他的村民則沉默,有些期待看向鍾離嫣,他們也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大地道。
“那你的意思,你們的錯誤要我一個受害人家裏來承擔?”鍾離嫣收斂臉上的笑容,冷冰冰看過去。刺得那戶人家根本不敢跟鍾離嫣對視。
“老何家的,你們說的也太不地道了。本來這次就是我們偏聽偏信做錯了,這院子也是我們砸的,我們做錯事情,難道還要鍾小姐家承擔,這種事情我良心可過不去。”一個壯實的黝黑皮膚的小夥子主動走出來,先向鍾離嫣鞠了一躬歉意道:“鍾小姐,你放心分攤到我們家的賠償,我們一定盡可能給您補上,就是,也許一時半刻拿不出來那麼多錢,我們先給您寫欠條行嗎?”
這個壯實的小夥子出來,大部分的村民也紛紛走出來道歉,答應寫欠條。
鍾離嫣聽見這些話,麵色才有些緩和,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說道:“這事情其實也不能全部怪你們,我們大家都是受害者,要怪就隻能怪—李氏一家子。”鍾離嫣深諳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道理。
“對啊,要是賠償的話,明山根一家肯定要充大頭賠償。我們大家都是被他們一家騙的。”有個人突然也想起來說道。
“沒錯,這賠償跑了誰都少了他們家。”另外一個村民也憤憤道。
眾人的目光頓時發亮了起來。
明山根和李氏幾個人看眾人盯上他們,頓時預感不好。
李氏梗著脖子慌張求饒道:“我們家可沒有什麼錢,各位饒了我們這一回,我們下次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