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神拳重在剛猛無鑄,巔峰武者可以靠著這一套拳法開山裂地,威力巨絕強,而沐冉身為最純正的沐家血脈,血氣高昂,練習這種拳法也有一種得天獨厚的優勢。
沐冉今年十九歲,便能夠和一些外功高手不相上下,確實是難能可貴。
動用了天火神拳中的一招“烈火燎原”而甩出去的酒杯,如果砸在一般人的身上,不用等到招式發勁,便能夠擊斷常人的肋骨,剛猛霸道。
杯子打著旋,如同陀螺一樣的飛向了程世陽。
程世陽的九陽真氣隻修的內力,卻沒有什麼功法招式,所以隻能無招勝有招,兩隻手指輕輕的托住,手腕左右騰挪。
這是根據九陽真氣中的卸力原則——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任你的力道有多強,我便跟隨你力道的變化走著。
達到一種奇怪的平衡。
幾下之中,程世陽已經將酒杯的外力全部泄走,平平整整,一杯酒都沒有灑出。
雲鶴最為飄逸,鼓了個掌,一點沒有小夥伴被人輕鬆製服的鬱悶:“哈哈!陽兄弟果然是不世奇才,我去年剛見沐小妹的時候可是被她這離奇的手中功夫給折騰了很久了啊。”
說完,他又鼓了鼓掌,再次喝彩。其實他也是個性情中人,性格淡寡,行蹤飄逸,很少誇讚人,隻是程世陽的手法確實值得讓他稱讚。
雲鶴去年和沐冉交手的時候,就接過對方這一招“烈火燎原”,沐家靠著這一手打遍海南無敵,確實是有些門道。尤其是這一招,雲鶴感覺其中的勁頭好生詭異,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一個不小心,自己的手部便會錯骨分筋,十分難擋。
那次自己使出了各種騰躍也尚且躲不過這一種奇勁,吃了很大的苦頭,現在右邊的眉毛還端上了一截,就是被“烈火燎原”給灼燒的。
而程世陽的手法初看有些簡單,無非是跟隨著力量的軌道運動著手腕,以待招式用老,無力再攻,可這種手法首先要求的一點,就是使用人必須有強大的力量判斷。
這本身就是靠天賦的,有些人力道用得好,采梅花而不傷花身,有些人力道掌握差,握個雞蛋都能夠捏碎。程世陽這種對力量的掌控在采梅花的時候可能連梅花外壁的露水都震不下來。
不偏不倚的力量控製。
辛龍子瞪大了眼睛,眼皮子眨都不眨,看得十分過癮,而吉克拉山則是個小酒鬼,見了酒就沒命,一邊隻顧著喝酒。
倒是冷美人冰雲不鹹不淡的說道:“哼哼,能夠卸力倒沒什麼,能夠擋得住下一個變招才叫厲害呢。”
雲鶴隻顧著看比鬥,也沒有顧忌冰雲的小心思,一點沒有偏袒的說道;“哎呀,冰雲妹子此言差矣,我看咱們玄龜組裏麵隻有幾位供奉還能夠將力道控製得如此微妙,你我可都是不行的。”
冰雲的臉色有些難看,將目光投入花生米的小碟裏麵,輕輕的夾起了一顆扔到了嘴裏,其實說不看,但還是想看,她偷偷的瞄著程世陽那一邊。
聞雪姬推了推丁大少的肩膀:“大少,我們家小陽子最為厲害,你肯定要和他比鬥,有信心嗎?”
丁大少此時的信心有些受挫,他雖然是古武的門外漢,可也清楚一些門道,剛才程世陽那一手實在讓他目不暇接:“嘿嘿,陽哥可能要厲害一點,如果我們比鬥一場,勝負他七我三。”
“哼!我看你一點勝算都沒有。”聞雪姬瞧向舒雅:“妹妹,是吧?”
“啊!”聞舒雅正想回答的時候,突然花容失色,她看見程世陽麵前的酒杯裏麵突然噴出了一股子的烈焰,形成了兩個人頭大小的火球。
如果火球燒程世陽一個正著,隻怕眉毛,頭發都被燒焦了。
不夠聞舒雅慌張,程世陽這個家夥輕描淡寫,隻是轉動著腕部,將手掌當成了一把扇子,不停的卷著火苗。
呼呼呼呼,火苗被壓縮成了一條龍卷風的樣子,而龍卷風的根部則在程世陽的手掌心。
他在拿捏火勢中,三四次的變換著手掌的方位,最後竟然將火龍卷風給壓製成了一個小小的火球,中指輕彈,火球落入了酒杯之中,剛才還滿滿的一杯黃酒頓時化作煙灰。
杯子裏麵空蕩蕩的。
“好!好!好!”沐冉連續叫了三個好:“我家傳的招式,想不到在陽大哥的麵前竟然如同孩童操刀一般幼稚,實在厲害,小妹心服口服。”
“哈哈!”程世陽對於武道似乎有天生的領悟力,學習招式的過程非常短,對於其中的領悟很深:“沐小妹,你的這招手法很精妙,很到位,但偏偏卻差了一點。”
“差了什麼?”沐小妹頓時有些不太感冒程世陽了,剛剛交手一招,便對自己的家傳技藝評頭論足,明顯是小人得誌,頓時,她的聲音變冷了說道。
“你是女兒身。”程世陽再次給自己的杯中續滿了黃酒。
乓、乓!桌子連續兩次爆響,聞雪姬和冰雲兩人拍案而起,剛剛蓄滿的黃酒蕩起了一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