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先是一愣,而後連忙擺手否認:“大哥說笑了,這條墜子是街上買的,不值幾個錢,檀香無大件。”
她最後一句話,是古玩行的術語——檀香無大件,意思檀香木都是小件,每一塊檀香木都不大,差不多就是一指大小。
在市場上所見到的檀香大型器皿,通常是用一小塊一小塊的檀香木拚湊而成的。
而雲嵐的吊墜少說也有個一指長,兩指寬。
程世陽笑了笑:“檀香無大件,但是你這種尺寸的吊墜,還是有的,不過已經算是極限的長度和寬度了,賣個幾千萬輕輕鬆鬆的。”
說完,他就離開了。
“這個臭人,害我被表姐罵了一頓,我非要踹他不可。”月小薇瞧著程世陽的背影,含恨空踢兩腳:“還敢說我房子都租不起,本小姐可是中華大學的,全國最好的大學之一。”
雲嵐瞪了月小薇一眼:“小薇,別說了,這位大哥是個很有學識的人,他剛才說檀香木的事情,我也聽行家說過,說我這吊墜再大一分,就會斷裂,的確是極限長度。”
“切!他算什麼行家?待會去了遊艇,那些爺爺才是行家呢。”月小薇又不服氣的說道。
雲嵐實在是受不了了,伸手在月小薇的臀部不重不輕的拍打了一掌:“把你的脾氣收起來。”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告訴我爸爸去。”
“你信不信我現在給小叔打電話,看小叔說你是該打還是不該打?”
聽表姐要給小叔打電話,月小薇撓了撓頭,不敢多說話了。
雲嵐見表妹老實了許多,摸了摸她的頭:“這就對了,今天晚上,我爸在遊艇上開的聚會要邀請了好多的名家,就連燕京潘家園的王維山大師也要過來,你說你這破性子,萬一得罪了他,怎麼叫我和我爸爸下台?”
說完,雲嵐又補充了一句:“你知道嗎?王維山大師是很少來金陵的,這一次,我爸能夠把他請過來,實在是給了天大的麵子。”
“我知道錯了,小薇不敢了。”月小薇搖晃著雲嵐的衣擺,說道。
“行了!趕緊的,訂一套複式就行了,讀個書要住多好的房子?”雲嵐瞪了一眼月小薇後,在機器上快速的操作了起來,訂複式之前,還是需要飽餐一頓的。
程世陽去了櫃台,隨意買了一包紅塔山,十塊錢一盒的,又買了一瓶脈動,蹲在馬路牙子上麵,繼續等著王維山。
忽然,一輛賓利,衝到了王維山的麵前。
吱呀!
車子停住,一位白發銀須的老頭走了出來。
雖然年紀很大,不過可能因為長期保養的緣故,老頭的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老年斑,一張紅臉,肌膚容光煥發。
老頭指了指程世陽:“你就是叫程世陽的後生?”
“嗯?你就是叫王維山的老頭?”程世陽偏著腦袋說道。
哈哈哈哈!
兩人竟然如同老友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
王維山親昵的拍著程世陽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啊!我是知道的,那次和邵天罡的決鬥,你天賦驚人,尤其是最後賭石的階段!話說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天賦更強的。”
“哈哈!還可以,還可以。”程世陽也不好多說,畢竟有些心虛,不過他對古玩的理解,還是做夠的,天賦驚人,這四個字!他擔當的起!
“上車,上車。”王維山拉開了車門,對程世陽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賓利啊!好幾百萬的豪車,有些人第一次坐賓利車的時候,都要檢查檢查褲子髒不髒,怕給人家的車墊弄髒了。
但程世陽才沒有覺悟檢查一下自己的褲子髒不髒,一屁股坐在了王維山的旁邊,聊家常似的說道:“王老哥,你倒是不錯啊,開得上賓利,在古玩行,錢估計還真沒少賺。”
王維山咧著嘴巴笑了:“我這是要去見土豪了,自然不能開個破車去,對人家也不尊敬,倒是你小子,如果願意來古玩行,你賺的錢,不會比我的少的,對了,很長時間,我都沒在潘家園聽說過你出手。”
“磨練技藝,磨練技藝。”程世陽憨憨的笑著,從口袋裏麵摸出一根紅塔山,遞給了王維山。
王維山絲毫沒有阻滯的接過了紅塔山:“妹的,雖然現在好煙抽得不少,但還是紅塔山給勁啊,當年,我身無分文,來燕京混生活,就眼巴巴的瞧著人家的紅塔山煙。”
他點著了煙,抽了一口:“不怕你笑話,當時我就想著,以後要賺了錢,我天天抽紅塔山,一次出去帶十包,要是被人抓住了,問起這事,我就告訴他,我在洗錢。”
噗!
程世陽很沒有風度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