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可真是一門不得聊藝術活，縱是這些江娉婷半個不好的字也沒提，但沈萱對淩意歡的態度儼然不能同日而語。
沈萱此刻的想法就是——難道這淩意歡當真是這樣一個目中無人，高傲無比的女子麼，若真是這樣，豈能配得上婁煜。
從靜心庵回來淩意歡便已又繃緊了自己那十二根弦，她可不認為江娉婷會那麼好心帶著她玩，江娉婷所做的一切必有其想法，沈萱看著自己那探究的目光也耐人尋味。
一眾女孩坐定，江娉婷便讓丫鬟們上了茶水點心，然後提議來投壺，輸的人要即興作詩一首，淩意歡眉頭抽了一下，明知道淩家是武將出身，姑娘們都是馬背上長大，彎弓大刀倒有一套，詩詞歌賦就欠缺了。
她擺手：“你們玩，我就不跟你們輩們玩鬧了，旁邊看著就好。”
江娉婷眸色一閃，縱是拿出長輩的作派以為她就不敢為難了嘛，沈萱還是看得出來淩意歡不樂意玩這些，難不成真跟江娉婷的一樣，並無半點女子該會的工曲嗎？
江玲瓏笑了，忙道：“那哪成，我們怎好自己玩把表姑扔在一邊。不如表姑來個有趣的！”
“這主意好。”江娉婷舉雙手讚成，倒要看看淩意歡究竟會些什麼。
作詩淩意歡是缺了些，所以之前皇後賞花宴上的行酒令她不敢輸。不過除了作詩其他還是堪堪拿得出手的，但是她又憑什麼非要在這江娉婷麵前賣乖。
她淡淡道：“咱們正好四個人，不如摸牌吧。”
沈萱：“……”
江娉婷跟江玲瓏忍不住一陣好笑，摸牌這種遊戲一向都是家裏輩用來陪伴長輩的，江家是詩書世家，沈萱更是出自大學士府，聽聞淩意歡這建議免不得心裏都要腹誹了。
沈萱歎了口氣，但到底是在人家家裏作客，便道：“摸牌倒是個消磨時光的好方法，起來我倒是好久沒玩了。”
江娉婷這時狠狠表現了一回孝順長輩的溫婉風範，她招呼丫鬟：“擺開桌子，我們要摸牌。”
……
四個人擲色子定了方位坐定，淩意歡倒正好跟沈萱麵對麵，第一局開始江娉婷的心就沒在牌桌上，她笑著打趣：“以前跟幾家貴女們出門遊春玩耍的時候，總是要來個曲水流觴或擊鼓傳花，像今次這般摸牌還真沒玩過呢。”
“也就陪祖母的時候會玩一兩次。”在對付淩意歡這件事上，江玲瓏倒是很契合江娉婷。
沈萱的臉色也微微難看，可卻見對麵的淩意歡麵色無動，似乎根本不在乎她們語氣裏的諷刺一般。
倒是在江娉婷出了牌之後，她笑著叫了一句：“誒，這牌我要碰。”
沈萱心中幽歎，果然是邊境回來的女子，欠缺教養。
淩意歡抬起頭看向沈萱：“從靜心庵回來的路上正好遇見傾城，傾城去寺裏祈福，一是希望可以減肥，二是希望可以讓沈姐少些病痛。”
她知道有江娉婷捷足先登，沈萱不會對她有什麼好印象，但沈萱跟葉傾城是好朋友，用葉傾城打開話匣總不會錯。
果然沈萱眸色一柔，笑道：“那丫頭倒是有良心了。”
“我聽人世子爺最近身體不太好，阿萱姐姐今應該去看望過吧。”江玲瓏突然插了嘴。
一來沒有人願意見淩意歡跟沈萱找著共同話題，二來江玲瓏也確實想關心楊宗恒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