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霖圖,也有了對方確切的所在位置,一切看起來似乎好辦多了。然而山路嶙峋,崎嶇不平也就罷了,走著走著竟還起了霧,一開始隻是繚繞的一點點兩人都沒有在意,可後來越往深處霧越是濃鬱,漸漸的淩意歡都看不清麵前饒身影了。
她心裏突突的:“楊宗恒,這霧是不是太大零。”
靜默……
沒有人回答她,她怔在原地沒有再走,直覺告訴她這霧有問題。她大叫起來:“楊宗恒,楊宗恒……”
白茫茫一片的地間,抬頭是霧,低頭是霧,四周目所能及皆是霧,而楊宗恒不知何時跟她走丟了,她的心突然漏跳了好幾拍,莫名的慌張起來。
她轉過身,又轉回身,再轉過身,再轉回身,如此反複周折,但還是什麼都看不見,她不敢再妄然前行,這種情況下很容易迷失方向。可前方卻似乎隱隱出現一個人影,她驚喜,拚命朝那人跑去。
她拉他:“你上哪兒去了?”伸手觸及的不是饒皮膚也不是衣料,而是凹凸不平,粗糙無比的樹杆,走近看清隻是一棵參老樹時,她失望的泄了氣。
無助,焦慮,慌張,無賭恐懼,這些情緒占據了她的內心,山裏氣果然難辯,明明清晨是大晴的,為什麼會突然起霧,怎麼想都覺得妖得很。
好在這時她聽到頭頂傳來飛鳥鳴叫的聲音,她笑了笑抬頭跟那看不見身影的鳥兒起話來:“你們有沒有看到和我在一起那個男子,能不能帶我去找他?”
淩意歡的能力莫名能讓動物臣服聽從於她,鳥兒們嘰嘰喳喳叫著:“是那邊那個嗎?”
“在哪邊,能不能下來給我引引路?”
“我們可不敢進迷霧,進去就不容易出來了,之前有人上山闖進了迷霧結果幾幾夜沒出來,死裏頭了呢。”
淩意歡心裏咯噔一下,鳥兒們又道:“要不你隨著我們的聲音,跟著我們的聲音走,我們帶你走出來啊。”
淩意歡點頭:“勞煩了。”
雖然看不見鳥兒們的身影,但一路聞得其聲,隨著高空聲音傳來的方向淩意歡一路朝著迷霧深處行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加上山裏道路難行,她腳底都磨出了水泡了,這才看到前方迷霧漸淡,陽光稀疏。
雖然累極,她還是歡喜的朝那點點光芒衝過去,似是從一個窄空間躍到另一個龐大世界一般,眼前一切瞬間清明起來,蒼翠的樹林,清香的花朵,陽光灑落一地,在地麵在樹葉上都落下無數碎玉,清晰明亮的山林間視野廣闊起來。
這兒的樹木算不得多,但高高低低的石頭卻不少,淩意歡一出迷霧,還沒來得及跟樹上的鳥兒道謝便見楊宗恒半跪在那些石頭間,奇形怪狀的石頭左一堆來右一堆,楊宗恒似乎受傷了大喘著氣伏在地上,手捂著腹部。
“楊……”
“別過來。”楊宗恒也看到她了,他朝她吼了一句。
抬頭間她才看到楊宗恒眼底有濃重的清淤,臉色也是青白一片十分難看,微顫的身體似乎有些站立不穩,她頓住了:“你怎麼了?”
正這時,從另一邊一塊石頭後麵跑出一隻凶惡老虎來,吊睛眼,齜牙裂嘴還流著哈喇子,十分可怖凶殘,它踩著穩建的步伐一步步朝楊宗恒逼去。淩意歡注意到這虎後腳有一處刀傷,正汩汩流著鮮血。再轉頭看楊宗恒的狀態,難道剛才進行了一場人獸大戰。
楊宗恒提起長劍艱難的站起身,他聲音裏透著低沉的沙啞:“這惡虎凶狠無比,你趕緊退回迷霧中,讓鳥兒們帶你從另一方出去。”
“那你怎麼辦?”原來自己處在迷霧之內反而更安全。
楊宗恒偏頭看了她一眼,冷哼:“死不了。”
“可是……”正著那猛虎已朝楊宗恒撲將過去,楊宗恒顧及不了太多,提著劍一個躍身避開。
一時間亂石飛沙,滿落葉,猛虎緊跟不舍,楊宗恒艱難抗擔按楊宗恒雖然受傷,但他不至於連頭隻會使蠻力的老虎也打不過吧,淩意歡看他十分痛苦的樣子,蹙了下眉,該不會是……
淩意歡張目四望,隻見旁邊樹木下生長著十分鮮豔好看的喇叭花,其實這花隻是形似喇叭,但比平常見到的喇叭花卻還要大好幾倍,而且朵朵顏色不同,是真正的五顏六色,藤蔓倚著大樹攀爬,花朵像一個個顏色絢麗的笑臉,正對著淩意歡招搖。
淩意歡走上前看著那花,再看其他地方,這才發現這兒每一棵樹根下都生長著這種花,而更驚奇的是楊宗恒的腰間就掛著好幾朵這花,她皺了下眉,正伸手要摘一朵時樹上的鳥兒叫了起來:“別動它,有毒。”
淩意歡急忙縮回了手,轉頭再看楊宗恒,她無奈的垂了下眼。她走過去對著正跟楊宗恒膠著戰事的猛虎一聲厲喝:“畜生,還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