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不以為意，淡笑道：“這個時候了，打親情牌是我唯一的後招，若你們要逃我也沒有辦法。總之……”
“那日茶話會。”淩意歡突然搶了她話去道，“紀雲到紀家已故主母，那神情絲毫不似作戲，這麼多年來你們鳩占鵲窠，我隻想問真正的紀家姐妹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宗恒撫了撫額，當他聽到淩意歡問及這些問題時他就知道淩意歡動了幫紀雲的心思，如今淩意歡隻是在試探紀雲值不值得幫而已。
不過，如此多愁善感又心慈手軟的淩意歡，楊宗恒也著迷得很，一時間睡在她腿上望著她的下巴，很是入神。
到了這一刻賢妃再無謊的必要，她笑道：“阿雲沒作戲，我們姐妹是真的懷念母親。雖然她不是生養我們的親生母親，當年紀夫人在邊境生產下雙胞胎姐妹，我西丹族人為使計劃進行暗中殺了那兩個孩子，並在城中製造了一場混亂，將我們姐妹送到紀夫人麵前。”
“其實當時紀夫人一眼就認出我們不是她的孩子，可是她覺得這是賜的緣分，她失去了兩個女兒又得到了兩個女兒，隻是她不知道她得到的兩個女兒卻是兩隻惡魔罷了，所以一直對我們姐妹寵愛有加，不過到底她對親生女兒思念過甚，積鬱成積沒等到父親來接就死在邊境了。”
“所以，來到京城這個新環境，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們姐妹並非紀家親生。”賢妃笑道，“這些年父親一直對我們寵溺有加，不管什麼都會先緊著我們，哪怕新的紀夫人給他一連生下兩個兒子，他仍然對我們姐妹寵愛無比。”
“淩意歡不管你信不信，我們姐妹這一輩子欠得最多的就是紀家，我們對紀家一直都心存感激和愧疚，這種情緒你是沒法理解的。”賢妃道，“如今我們姐妹作亂，隻怕紀家也難逃此劫，不知道父親……”
“皇上會查明一切，知道跟紀大人無關，不會枉殺無辜的。”淩意歡道，“你和林越走吧，我們會想法子讓紀雲平安回到西丹。”
以淩意歡和婁煜之間的交情，既然她出了這樣的話，想來必會做到。賢妃跪下給她鄭重磕了三個頭，淩意歡忙道：“你別這樣啊，你這樣搞得我……”
“她該磕的。”楊宗恒卻全然不以為意，“你受著就好了，要知道這事讓皇上知道了你死一百萬次也不足惜。”
好吧，淩意歡竟無言以對，賢妃走前捧著紀雲熟睡的臉親了一下，淚水落在紀雲臉上，她睫毛動了動，賢妃轉身毅然而去。
淩意歡把解藥倒出一粒給楊宗恒，楊宗恒剛服下藥，賢妃又折身回來了，她挑起車簾看向二人，道：“楊宗恒，你當真從未生過反心嗎？”
二人愣住，都沒有答話。
靜默的一瞬間，賢妃笑了：“你不用答，我明白了。也許我該換個方式問，楊宗恒，如果你成了大周皇帝，你願意重新擬定跟西丹的邦交嗎？”
這回楊宗恒沒有猶豫，隻道：“我若為帝，絕不會再使兩國出現你們姐妹的悲劇。”
賢妃似是心中重石被放下了一般，笑得坦然，她點頭：“好好，這很好。”
……
就這樣，賢妃跟林越另騎一馬一路放肆留下線索指引婁煜追去，而另一邊淩、楊二人駕著馬車悠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