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冷的可怕,同樣的除了林傲沒人聽得到,包括我身邊的宣瑾。
林傲後退了幾步,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我的臉上露出笑容,舔舔自己的嘴唇,殘留的酒漬把舌頭卷進食道,心口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觀眾熙熙攘攘的喧鬧著,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劇中有那麼一個悲劇的角色,一個逆來順受的懦夫,而那個人就是我。
“你……”林傲漲紅了臉看著我,過了幾秒鍾,似乎是抓到了什麼稻草,說話的底氣也足了幾分。
“陸安之,你不過是《奇跡》國戰裏臨陣脫逃的懦夫,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
我一愣,完全沒有想到我居然會被他認出來。原本嬉鬧的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每個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著我,對著我指手畫腳。那一瞬間,我的世界都在崩塌。原以為,不會有人記起這件事了,沒想到還是被認出來了。
有的時候,事情的真相往往是被顛覆的,而你明明知道真相,卻無力解釋。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安之他不是逃兵,他並沒有離開國戰戰場。”宣瑾的臉上掛滿了淚水,一字一句的為我辯解。隻有宣瑾,一個人。
“宣瑾,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護著他,這個小白臉有什麼好的。”林傲更加放肆的咆哮著。
“沒有,他沒有……”宣瑾不住的搖頭,無力的辯解。
“逃兵,懦夫,我們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
“大家一起揍他。”
……
我聽到的聲音漸漸模糊起來,而那些要命的聲音卻還是不肯放過我,就在我的耳畔不斷的回蕩。我隻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炸開了,幾秒後,身體上傳來火辣辣的觸感。我知道,那些人已經動手了。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奇跡》裏的一幕幕仿佛電影般在我的麵前浮現。我的幼稚、任性,在這一刻,顯現的淋漓盡致。我的頭似乎是遭受了什麼重擊,腥紅的液體順著我的額角緩緩地滴在眼裏,眼前的視線卻清晰起來。
“不,不要啊。”宣瑾撕心裂肺的聲音闖入了我的心髒,我的心一緊,所有的委屈都比不上宣瑾的傷心。
“給我滾開。”我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時間裏無限的回蕩著,眾人竟真的停了下來,緩緩地後退了開來。
透過眼前的血痕,我看的宣瑾躺在地板上,不住的顫抖著。嘴裏還在不斷的重複著“不要”。
仿佛是刀紮般,我的心髒一陣陣的刺痛。我緩緩的走到宣瑾的身旁,將宣瑾橫抱起來,淡漠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廳。“如果她出事,你們都要給她陪葬。”
眾人露出恐懼的深情,有些人甚至開始後悔剛才的衝動之舉。不過,總是有那麼幾個人不知死活。
“小子,你以為你還能走的出去這個門。”幾個染著發的不良少年堵在門口,手裏還拿著棒球棒。看來,上過大學的不一定都有資格稱為大學生,還有那麼幾個渣宰。
我已經懶得廢話,甚至腳步都沒有停。而身前的不良少年則是故意的擋在了我的身前,抬頭看著天花板,一副你有種就打我的表情。
我嘴角浮起一絲猙獰的笑意,淩空一腳踢在了擋在我身前的那人胸口。被踢的不良少爺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直接,沒有絲毫躲閃的情況下,被我一腳踢飛在門口的玻璃旋轉門上,不停的哼哼著。
“靠,你小子還真敢啊。”被踢的混混同伴見到我出手,也絲毫不客氣的衝我招呼。我意識一動,縛在腰間的飛雲劍已經隨時可以應戰,可是看了一眼懷裏的宣瑾之後,還是打消了大打出手的念頭。
你是我的執念,我的劍便不能輕易的染血。
僅僅一愣神的功夫,我的後背便承受了一記狠狠的棒球棒。一個踉蹌,我險些摔倒。而那幾個混混更是得勢不饒人,一個紅頭發的混混直接衝著我的腦袋砸過來。
這個家夥是想要我命嗎?我沒有時間考慮,懷裏還抱著宣瑾,我的活動範圍變得岌岌可危。一個側身,閃開紅頭發小混混的致命一擊,同時絲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小混混受力不穩,眼看就要跪下來。我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而是飛快的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上。紅頭發小混混打著滾捂著自己的下巴,多半是脫臼了。
我的雙腿也同時受到了重擊,我也不再猶豫,隻是迅速的用腳解決掉他們。當我顫顫巍巍的抱著宣瑾走出酒店的時候,好巧不巧,天上居然下起了雨。
我抱著宣瑾來到馬路上,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卻沒有人肯停下來幫我。宣瑾是有車,可是我不會開。看著一輛輛飛馳而過的出租車,我再也沒有顧忌的勇氣。
師父說,在現在的都市裏,運用輕功,無疑是在向隱藏在暗處的仇家或者高手挑釁,如果不想那麼早死的話,還是老老實實坐公交的好。
這些年來,我也是這麼做的,安安穩穩的坐著公交上下班。好久沒有用過輕功,我甚至開始懷念起那種感覺。借助高聳的建築物,我不斷的彈跳在樓層之間。高速飛行下空氣擊打在臉上,生疼,此刻,卻沒有絲毫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