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碗,看向病床上的大E,他一陣猛烈咳嗽,雙眼一下睜開,然後整個人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
“醒了?”我情不自禁地問出口。
實際上這個問題非常白癡,傻子都看得出現在大E醒了,但這實在是太突然。
“這是哪裏?”大E雙眼有些空洞,他轉身看向我,又問道:“你是誰?”
“你傻了吧?我是唐山啊?”我說道。
“唐山?”大E有些驚訝地看著我,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你真的是唐山!你怎麼這樣了?”
我見這家夥精神好像還不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還不是為了救你?我們現在在越南人的地盤上,我故意沒有洗臉,你都認不出我來,別人也認不出我來。”我說道。
實際上之前阮華之所以沒有認出我來,就是因為我在林子裏鑽了好幾天,臉上都是汙垢,整個人看上去完全就是難民一個,大E就更不用說了,這家夥這些天整個人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瘦得臉頰都隻剩一層皮了。
阮華也根本想不到我會出現在這裏,所以就沒認出我來。
那天後來我自己照鏡子發現這個原因之後,就一直沒有洗臉也沒有清洗自己的身體。
當下我把情況和大E說了,然後問道:“既然你醒了,那我們就趕緊離開吧,這幾天送過來的傷病員更多了,我問過了,估計頂不住了,阮華要吃敗仗了。”
大E直到這個時候,才好像完全清醒一樣,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道:“紅狐實際上控製著越南國內的一隻遊擊隊,那個茶素和他一直不合,看來這次紅狐的遊擊隊也要完蛋了。”
“對了,紅狐呢?那家夥現在在哪裏?”大E問道。
“應該已經回去了,我讓鐵蝦把他送回去了。”我說道。
大E聽了之後還是不放心,他開口說道:“一定要確保已經送回去,我得立刻和組織取得聯係,讓他們來救我們。”
他說著就想要從床上下來,但他動了動,忽然臉色變得很差。
“怎麼了?”我問道。
“我好像...動不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大E說道。
這特麼不是廢話麼?昏迷了這麼多天,基本上沒有進食,我都是用一根管子,直接喂米湯給他。
“你躺下,繼續裝昏迷!”我說著伸手讓大E躺下。
然後自己站起身來向外走去,站起身來的時候,我差點摔倒,餓的,這幾天幾乎就沒有吃過什麼東西。
雖然醫院裏麵提供食物,但每天就是幾碗米湯。
我走出去之後,直接朝著廚房那裏走去。
這幾天我早就觀察過來,就是在等著大E醒過來。
他醒過來我就能動手了。
肚子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現在大E醒了,我就完全沒有顧慮。
走到廚房那裏,有一個拿著槍的士兵站在那裏守衛。
這幾天我已經和這家夥混熟,當然是通過不太一樣的方法。
他看到我出現,立即抬著頭用下巴朝著我喊道:“滾啦!今天刷鍋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