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轉身,是簡斯祈同樣悲傷的眼神。
她煎熬了6個月,他也同樣痛苦了6個月。
可是,她的心,早已隨著宋念承的離去,一起消散了。
斯言默默地朝門外走去,留下一地的落寞。
飛機,終於緩緩地降落在W市。
斯言還是那一襲素淨的白衣,和已經初秋的氣候有些不搭。
但是,她似乎並沒有感到寒冷,一個人默默地往前走著。
簡斯祈始終跟在身後。
機場外,已經有專車等候。
斯言上了車,車子平穩的向前開著,開了許久之後,斯言終於發現,這並不是回禦離的路。
“我重新購置了別墅,想著你也許想要一個人安靜的生活。”簡斯祈看出了斯言的疑惑,很善解人意的說道。
斯言沒有說什麼,現在對她而言,住在哪裏,都不重要了。
她宛如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了。
唯一擁有的思想,那便是對宋念承無盡的思念。
叢林的茂密之處,是一幢小小的別墅,還有,一個小小的院落,裏麵開滿了落日薔薇。深深地紅,如殘血的夕陽,讓人看了,滿心的憂傷。
斯言下車,定定地望著那些花,許久,她俯下身,摘了一朵,那尖尖的刺,刺進了她手指,細細的血珠冒了出來。
她渾然不覺,一旁的簡斯祈,看得卻是萬分的緊張,他衝過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指。
斯言慢慢地從簡斯祈的手心裏,抽出了自己的手。
經過6個月的各種嚐試的治療,雖然,沒有最終根治,但是,她現在也已經有了凝血的功能,隻是比較慢而已。
別墅裏,隻有兩個傭人,兩個中年女人。
一個負責廚房,一個負責斯言日常生活的起居。
“他的墓在哪裏?”斯言抬起頭,看著一直跟著他的簡斯祈。
“我不知道,他出事之後,他的父母就把他帶走了。”
“帶走了?你說他已經死了。”斯言有些激動的站起來。
“是的,他是死了,隻是沒有葬在國內。”簡斯祈輕皺眉頭,她隻有和宋念承有關的消息,才會表現的有一些生氣。
斯言無力的坐了下去:“我要睡覺了。”她對簡斯祈下著逐客令。
住在別墅的日子,斯言幾乎一直出於昏睡的狀態。隻在傍晚的時候,才會在花園裏的躺椅上坐下,默默地看著那開得燦爛的落日薔薇。
她的手指上,依舊套著宋念承為她戴上的婚戒。
斯言舉起蒼白的手指,在夕陽下,看著那泛著藍光的戒指。
Forever
她細細的看著那一圈幽藍的鑽石,原來,在夕陽下,可以看見它們組成了那一個單詞——Forever。
永遠,她還在這裏,可是他呢,他又在哪裏?
她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他那帶著邪邪笑意的俊臉,他漂亮的眼睛,她隻要看一眼,便會被勾去了魂魄的漂亮的桃花眼。
他在她耳邊說的那些溫柔繾綣的情話,仿佛在風中輕輕的響起。
斯言站了起來,忽然朝前跑去。
“小姐,小姐。”她身後的傭人喊著她,也一路追了出去。
斯言完全置若罔聞,赤著腳,在路上狂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