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懷裏的女子,早已是淚流滿麵,她那雙大大的眼眸裏,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似乎,又彌漫著無盡的悲傷。
宋念承看著眼前的女子,他明明不認識她,可是,看著她,就那樣看著她,他的心,竟也會莫名的疼了。
“是你嗎?”斯言望著眼前這個和宋念承麵容相似的男子,“是你嗎?”她追問著。
“很抱歉,這位小姐,我們宋先生並不認識您。”他身邊的年輕男子上前一步說道。
“是你嗎?念承?”斯言已經盯著宋念承。
宋念承眉頭輕皺,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可是,為什麼他對她,卻沒有一點記憶?
這個女人,難道,又是他們設下的局?
想到這裏,宋念承忽然轉身,拄著手杖,往自己的車走去。
斯言望著他的背影,他的背影,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陌生。
他的聲音是那麼熟悉,可是他的眼神,又是那麼冰冷。
“斯言。”簡斯祈匆匆跑來,把她抱在了懷裏。
“你看見他了嗎?你看見了嗎?”斯言喃喃的說道。
“他,念承,你看,那個難道不是他嗎?他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斯言扒在簡斯祈的身上,大哭起來。
簡斯祈望著那個背影,那個柱著手杖的背影:“那不是他,他已經死了,你隻是,太想他了。”他輕撫著她的黑發,低低地說道。
汽車裏,簡斯祈抱著斯言,斯言已經迷迷糊糊的睡在了他的身上,她的眼角,還殘留著淚水。
“簡先生。”車窗外站著一個人,有些不安。
“告訴他,這事就當沒發生過。”簡斯祈冷冷地掃向那個人。
汽車,緩緩地啟動。
簡斯祈,始終抱著斯言,他的手,輕輕地卷著她的發梢。
她是那麼的安靜,安靜的像一隻小貓眯。
他忽然希望,這條路永遠都不要走到盡頭,他就那麼抱著她,那樣的感覺,叫做心安。
第二天,各大媒體,全都沒有報告慈善晚宴發生的事情。
甚至淩逸,都噤聲不語。
斯言的那一槍,沒有致命,但是,足以讓淩逸在醫院裏躺上個把個月了。
斯言自從那裏回來之後,似乎很疲倦,疲倦到她一整日都在昏睡著。
簡斯祈始終溫柔體貼地陪著她,看著她的睡顏。
“你不用回去嗎?”斯言睜開眼睛,看了簡斯祈許久,終於說道。
“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簡斯祈說道,他憐愛的伸出手,撫上了她柔軟的發絲。
“你陪了我已經夠久,斯祈,以後的路,你該放手,讓我一個人走了。”
斯言淡淡的笑,隻是笑的那麼的苦澀。
“讓你一個人做那樣的事嗎?”簡斯祈問,“你想沒有想過,這件事,有多危險?”
斯言沉默了。
事情的後果,她豈會不知。
隻是,她沒有想著要活著走出去,去的時候,是抱著和淩逸同歸於盡的想法去的。
所以,她開了槍,才沒有離開。如果沒有宋念承的生活,她一個人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