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宇軒接到曹忘憂的求救,便馬不停蹄的趕來。
曹憂忘的家住在市區與郊區臨界的地方,這裏有零星幾處沒拆的平房,因為地方過於偏僻,路又不好走,就連出租車司機都不願意來。
風宇軒看到門外停著的自行車,便知道曹憂忘每天就是靠它上下班的,可是這裏離新城區的那家咖啡廳實在不近,以曹憂忘單薄的身影,每天至少要騎車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吧。她這麼一個本該開放在溫室裏的花朵卻要被殘酷的生活所迫。
風宇軒輕輕的敲了敲門。
“是誰?”
“我,風宇軒。”
曹憂忘興奮的跑來開門,“風警官請進。”
此時的曹憂忘一襲單薄的睡衣,豐潤的身材盡顯,臉蛋清秀可人,與屋裏昏暗的燈光成強烈對比。她就像是這黑漆漆的世界裏,一隻奪目的螢火蟲,還是散發著淡淡幽香的螢火蟲。
而且更讓風宇軒在意的,能明顯感覺到,睡衣裏麵是空蕩蕩的。
見風宇軒愣了一下,曹憂忘趕忙拿過來一個木凳,又擦了幾下,甜笑著,“地方有點破,還請見諒。”
風宇軒這才避開目光。
“我小時候的家比這也好不到哪去。”風宇軒說的是實話,風老神醫一輩子救人無數,卻沒掙到錢,確切來說是沒想到要掙錢。在風老神醫的思想引導下,風宇軒出村之前,還在為學費發愁。
風宇軒環顧四周,家具都沒有一個是完好的,桌椅板凳也都是從收廢品的手裏淘來的吧?在看她桌上的飯菜倒是還可以,有菜有肉,而她的母親正安靜的坐在那裏,她母親的碗裏都是肉,而曹憂忘的碗裏卻都是菜。
風宇軒明白,曹憂忘把錢都花在了孝敬母親上,隻可惜她的母親已經感知不到女兒的這份孝心了。
曹憂忘給安於香喂著飯,安於香很配合的吃著,但是總有食物從她的嘴裏掉落,曹憂忘總要用手去接著。
給安於香喂完飯,曹憂忘的飯菜已經徹底涼了,曹憂忘卻依舊吃的很香。
“你的母親病情沒有惡化吧?”
“對不起,我欺騙了您,可是我如果不這麼說,您也不會來的吧?”
曹憂忘說的風宇軒有些愧疚,這幾天所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到現在風宇軒還沒有時間去找江小龍談談。還要兼顧學校的學習……不過風宇軒知道,再多的理由也都是借口。
“其實我原本打算明天和蘇警官過來看阿姨的。”風宇軒從外表看,安於香和平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除了一直沉默以外,風宇軒的第一印象,她就是一個正常人。
曹憂忘說道,“媽媽平時就是這樣,可……”
曹憂忘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麵有兩個男人的合影,照片放在安於香的手上,安於香突然發了瘋的怪叫起來,衝著照片歇斯底裏的咆哮著,“鄂天成,吳光遠,你們兩個狗東西,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安於香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直至把手裏的照片撕得粉碎,她才再次平靜下來。風宇軒看的明白,安於香的眼角淌出了淚水。
曹憂忘突然跪倒在風宇軒的身前,“我聽派出所的人說了,他們說你是個神醫,好多疑難雜症都可以治,我母親的瘋病也是可以治的對不對?”
風宇軒本以為安於香的病情沒有到入魔這個階段,那麼他的鬼門針法就對安於香有作用,可是目前來看,她平靜的瘋症,隻是說明了她內心暴風雨般的痛苦,她應該不是進精神病院以後瘋的,而是更早的時候瘋的。
風宇軒無奈的搖著頭,“我的鬼門針法可以減緩阿姨內心的痛苦,卻不能完全治愈,阿姨這是因心病而瘋,心病還需心藥醫。”
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的曹憂忘的眸子黯淡下去,她給安於香擦去眼角的淚痕。
風宇軒結合古卷,利用多變的鬼門針法,在安於香身體的十三處針對瘋症的穴位上下針,半個小時的治療過後,安於香便平靜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