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離他越來越近。
錯身而過……
滾滾灰塵撲麵而來!
“咳咳”郭頃晨鼻子很癢,咳嗽出聲。
黑馬繞著他抖了抖腦袋,嘚瑟的樣子讓郭頃晨怒不可遏!
揉了揉鼻頭,鳳眼眯起,薄唇輕啟,陰森森的吐出“活的不耐煩了?”
黑馬像是通人性般顫抖了一下,屁顛屁顛的跑到他身邊,討好的蹭了蹭郭頃晨的側臉!
白了它一眼,暗罵“沒出息!”
一聲急促的口哨聲劃破天空,郭頃晨猛的一抬頭,看著傳出聲音的地方……
用腳踢了踢馬的屁股“奴隸,在這裏等著我,小爺去去就來!”
紅豔的身影急速往那地方飛奔去,留下一個個殘影,風一吹,消失!
萬丈深淵!陰慘的風呼呼的刮出了淒厲的聲!
似鬼怪,似夜貓啼哭,又似夢中情人喃喃細語,充滿了神秘與誘惑!
俯視,峻險的涯穀筆直的豎立著,除了半山腰一抹翠色,其他都是一大塊一大塊的亂石隨意堆砌著。
風很大,呼呼的吹著,把郭頃晨發吹的四處飄散,遮住了眼,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良久,良久,他悠悠歎氣“算我欠你的,如果活下來,我們就各不相見吧,如果活不下來……”
袖中彈出兩根細如發絲的銀線,在郭頃晨手中仿佛是把利劍,纏住了那抹翠色,纏緊纏緊!
仿佛在跳著優雅的舞般,在銀線的牽引下步伐輕盈的在亂石上跳躍,旋轉!
不久,來到涯底,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腐敗味和不遠處池藻的障氣。
閉上口鼻,雙手利落的在衣袖上撕扯了一大塊布。摸了摸腰間,糟糕!沒水。他抬起左手,看著白皙的手腕猶豫著,留了疤就不好看呐!
遠處似乎又傳來急促的口哨聲,郭頃晨看著渾濁的空氣,搖了搖頭,下定了決心。
拿出衣袖裏小巧銀白色的匕首,“嗤”劃破皮肉的聲音,“叮”是液體滑落在地上的聲音!在地上開出了絢爛的色彩!
郭頃晨急忙拿起那塊碎布,堵住傷口,血慢慢染紅了布。看著止不住的血。牙齒咬住衣袖,又撕了一塊布下來,幹淨的布替換了濕漉漉的充滿血腥的布,在手腕上纏繞了幾圈,打結!
放下左手腕的衣袖,垂在身旁。右手撈起濕漉漉的布堵住嘴鼻。上麵的血在俊俏的臉上畫了潑墨畫,扭曲的路線,豔麗的顏色,仿佛是開在臉上的彼岸花
佛家語,荼蘼是花季最後盛開的花,開到荼蘼花事了,隻剩下開在遺忘前生的彼岸的花。
臉上冷汗順著菱角分明的臉上滑落,與妖豔的血液交融,誰也沒發現,當血滴落在玉佩上的時候,麒麟眼悠的閃了閃……
郭頃晨正想用輕功躍上樹枝偵查附近的情況,但是發現丹田內有一層薄薄的屏障阻斷了他與丹田的聯係,沒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那一夜夢中相會,你是白色無根蓮,我是紅色彼岸花。你蒼白如雪,我妖紅似血,你落落於天山鏡池水沄沄,我寞寞在幽冥黃泉路漫漫。
那一刻愛上你命裏劫數,無路可逃,無所可逃,我會一直等三千日。
鬥轉星移,你終於老去我依舊淪陷。你來到渡口前方,暗河黑水潺湲投以我淺淺一笑。孟婆湯碗已空你踏上奈何橋,心靜如水,心沉如石。
我合上亂花枝,心痛破碎,心死無望!我脈脈花香的纏綿抵不過苦澀寡湯的忘卻,我還活著沒有靈魂隻有肉體卻堅持愛你。
彼岸花永遠在彼岸悠然綻放,此岸心唯有在此岸兀自彷徨多少煙花事,盡付風雨間多少塵間夢,盡隨水東轉看見的熄滅了消失的記住了我原來的愛在你身上綻放你將它踩滅我遺失在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