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解心頭之氣,渾身難受,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充血膨脹,饅頭是和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我們從小一起抽煙喝酒打牌,他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飛機是後來搬過來的,比我們認識的晚,如果我有兩條命,一條是我的,另一條就是饅頭的。
阿嬌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迅速的從我身體上抽離,我奇怪的看著她,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隻見馬蓉穿一襲白裙逆著早晨的光,特別悲傷的看著我。
我的心突然發涼,我的熱血突然被澆滅,我傻傻的看著馬蓉的白裙翻飛著,很快的從我的眼前消失不見,感覺自己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樣,兄弟和女人我隻能選一樣。
我一直站著沒說話,阿嬌和阿亮都很著急的樣子,阿嬌推著我說:“三哥,你傻啊,趕快去追啊,再不去,就晚了。”
阿亮也說著讓我趕快去給馬蓉解釋,要不然後悔也來不及了,可是此刻我的心,特別的矛盾,特別的糾結。
我給阿嬌說讓她先回學校,就拉著阿亮一起去醫院看饅頭,我剛轉過身要走的時候,感覺還是放不下馬蓉,就趕緊掉頭往學校跑去,想去找馬蓉解釋。
門衛老王和老李笑著給我打招呼,我理都沒理,兩人輕聲責罵著,我都不當一回事,隻覺得兩耳生風,跑得速度超快,一路上都沒看到馬蓉的身影,來到教室發現馬蓉不再教室,問別人都說馬蓉沒來,我的心疼了一下,想著這次我肯定是傷慘了馬蓉的心。
後來站在陽台抽了一根煙,感覺幹啥都沒意思,特別煩躁,兄弟受傷住院了,女人生氣不見了,我的快樂都被悲傷占據了,一個人的寂寞勝過所有人的喧囂。
抽完煙就下了教學樓,碰到阿亮就和他一起去醫院看饅頭,阿亮問我怎麼樣了,我搖搖頭,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兩個人都沉默。
到醫院見到饅頭的時候,心裏更難受,眼睛紅紅的,饅頭被人打破了頭,全身上下都有傷,我靜靜的站著,飛機、教授、鴕鳥和幾個兄弟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陪著饅頭,我實在是說不出一句話,一根煙接著一根煙不停地抽。
一女護士進來,嗆得流眼淚直咳嗽,向我衝衝的說:“別在這裏抽煙了,這裏是病房,一點道德都沒有,病房都成啥樣了,都給我出去抽,外麵有吸煙室。”
本來我的心情就不好,再加上有人這麼跟我說話,頓時火冒三丈,我從嘴邊取下來煙頭,一下子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就想破口大罵,可是看到這位護士,年齡不大,正值芳華,尤其是那麵容被粉色的護士服襯托的尤為動人。
我張大的嘴巴頓時蹦不出幾個字,護士看我來勢洶洶地樣子,更是變本加厲的大喊大叫:“怎麼,你還生氣了,沒看到這個病房裏還有其他的病人,就你會抽煙,你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真不知道你們這些毛頭小孩是怎麼管教的,一點都不懂事。”
看著麵如桃花的護士,我實在是說不出髒話罵她,隻能說句我艸,然後轉過身靠著牆不說話,就看著護士特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轉過頭就給饅頭換藥,饅頭掙紮著亂喊亂叫,看樣子很疼。
那護士真他媽是冷血無情,饅頭都疼成那樣了,她居然辛災樂禍的說:“叫什麼叫,沒看到其他病人都在休息呢,你們這些人怎麼都這樣,上過學嗎?”
我頓時不高興了:“怎麼的,你他媽的還有沒有人性,人受傷都疼成那樣了,你說什麼風涼話,你這醫生是怎麼當的,考慮過病人的感受嗎?”
護士轉過頭看著我氣的臉紅脖子粗,把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在了饅頭的傷口上,饅頭叫的更加厲害了,跟殺豬一樣的嗷嗷大叫。
旁邊躺著的病人都看著饅頭,一個個特別不耐煩的樣子,我他媽的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就給護士說:“給老子找個單人間病房,我兄弟愛怎麼叫就怎麼叫,誰她媽也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