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越哼著小曲心裏越荒涼,我知道阿嬌特別特別愛我,可是我越來越覺得這不是我想要的愛,她的愛好像一塊大石頭,就像古希臘神話裏麵的西弗齊,得罪了宙斯,被宙斯懲罰著推巨石上山一樣,我永遠也不敢放手,也永遠不能重獲自由。
我討厭這種生活,我討厭這樣帶著負罪感的活著,我想擺脫,我早就想讓我和阿嬌變得像剛認識那樣美好,可是永遠也回不去了。
褲兜裏的手機不停地再響,我拿起來不用想就知道是阿嬌,她的手機也是阿亮在網吧掙錢給她買的,在這之前我從來沒給她打過電話,我們處在一起,總是感覺怪怪的,就是不知道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電話鈴聲響了無數次,聽的我都想吐了,有種想立刻換手機鈴聲,或者直接關機的衝動,心裏麵的煩躁超越了一切,但是我最後還是接了,畢竟她是阿嬌,沒有愛但有感情。
我拚命的想馬蓉,想林玲,想肖敏,想謝薇,想李菲,想木婉冰,我突然覺得跟誰好,都比阿嬌強。
我接了電話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麼,阿嬌說:“別嫌我煩,你往後看。”
我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往後看,沒發現阿嬌的身影,心裏又來氣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什麼也看不到,你讓我看什麼,你想幹嘛幹嘛去,我劉老三不是你養的一條狗,你也別這麼挖苦我,草。”我沒好氣的說完就想掛。
電話那頭的阿嬌哭了,我發現我越來越討厭她現在的樣子,以前覺得看見她就像看見了江南,可是現在看見她就覺得整個世界都黑暗了。
“為什麼啊,我到底是怎麼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你怎麼就這麼對我啊,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我不說話了,誰都沒錯,錯的是什麼?
“你不仔細看,怎麼知道我在哪裏,我不想活了,你走吧,我以為我可以什麼都不顧的去愛你,會讓你愛上我,可是到頭來還是得不到你的愛,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阿嬌說著就哭的更大聲了,那種哭聲是我第一次聽到最為歇斯底裏的聲音,最讓人絕望的聲音,我的心一瞬間開始慌了。
“阿嬌,你別胡來,好好的,別胡思亂想,我就是想一個人靜靜,我就想一個人靜靜,都不行嗎?”我心裏還是有點生氣的說,但是心裏真的有點擔心阿嬌。
我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的盲音,這一下我立馬慌了,感覺我周圍的高樓大夏,車水馬龍都開始轉,渾身發抖,現在的阿嬌我害怕了,真害怕她出什麼事。
這條路走了這麼遠,最終還得回到原點,我一邊跑一邊拚命的抽煙,跑了走一會,走一會又接著跑,到處尋找阿嬌,不停地打電話,還是沒有阿嬌的消息,我使勁用手拍著路邊的樹,以至於手都出血了,疼也顧不上,真想大哭一場。
我不屬於這個城市,走在大街上,一切都是那麼陌生,陌生的我都想找個洞蜷縮起來,偷偷地藏起來。
我又是哭又是笑,煙一根接一根的抽,指甲掐緊了自己的肉裏,血流著,肉往外翻著,在別人的眼裏一切都是笑話,我心裏在呐喊著誰來幫幫我,我想過打電話,給大佛,給阿亮,給三界為數不多的所有人,我還想過給120,110,119,114,哪怕是10086,我都想打,我就是想找個人和我說說話,讓他們來幫我,真不希望阿嬌因為我出事。
可是大佛,阿亮,饅頭,飛機都是喜歡過阿嬌的人,是阿嬌拒絕了所有人,把自己賭在了我身上,是兄弟們都放了手讓我來照顧阿嬌,我怎麼給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