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總，早上好！”馮暖秋看著楊金學手提公文包向自己走來，急忙打招呼。
他們已經整整兩個多月沒有聯係了，更談不上見麵。
楊金學看上去也消瘦了一些，但眼睛仍然炯炯有神。
馮暖秋宅在家裏，她的世界隻有股票、蘋果和雷亞楓，沒有了世事的紛擾，臉顯得更加嬌柔和寧靜，加上她搖曳著一襲長裙，上身罩著白色羊絨坎肩，咋一看，有點像剛從古墓裏走出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龍女。
楊金學看到她的刹那，自認為早已平靜的心湖又泛起層層漣漪，他深吸了一口氣，露出溫和的笑容，道：“你現在專職做股票，深居簡出，我要是不來這裏找，估計很難見到你。”
“楊總笑了，我是被炒魷魚，失業待崗，怎麼，又要送職務給我？”馮暖秋盡量把話得輕鬆一些。
“我那廟可容不下大菩薩啊！”楊金學由衷感歎。著，兩人來到湖邊的亭子坐下。
“楊總找我有事嗎？”馮暖秋微笑地問，並下意識地看了下時間。
“離股市開盤還有一個多時，我帶你出去走走？”楊金學試探性地問。
看馮暖秋有點為難，他急忙補充：“是舅舅帶你去，放心了吧？”著兩人都笑了。
“就近吧，如果您不介意，到我家喝茶，加喝邊聊。”
“好吧。”
在馮暖秋的茶禪室，楊金學品味著馮暖秋泡茶時的一招一式，一顰一笑，心裏隱隱作痛。這個他一直深愛的女人，如今，隻能這樣靜靜地看著，甚至還要將內心的歡喜深深埋藏。他輸給了自己的外甥，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楊總，請喝茶，亞楓這個周末會來，到時候請您過來一起聚聚。”馮暖秋柔軟的聲音，像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他的心扉，他的心在滴血、在疼痛，但他不能流露出來。
“你們年輕饒聚會，我這老頭就不參與了。今我冒昧來找你，有兩件事要請你幫忙。”
“隻要我能做到的，盡管吩咐。”
“一是受我姐姐之托，請你安排一個時間，大家見個麵，把誤會消除，可以嗎？你我之間的關係，我已經跟她清楚了，她也覺得那晚太衝動，不該主觀臆斷，那樣奚落你。這兩年來，她一直在促成亞楓和菲兒的事，現在，她明白了，這隻是她的一廂情願，亞楓心裏裝的是你。”
“她真的能接受我嗎？”
“你可能不知道，自從那晚之後，亞楓幾乎不再跟她話，以前，他周末還會偶爾回去蹭飯，現在，我姐姐和姐夫基本上見不到他人影。這子，表麵上看不吵不鬧，內心較著勁呢。”
“哦……亞楓在我麵前一直為他媽媽好話呢。可事實上，他仍然跟他媽媽對峙著。他這樣做，他媽媽對我的成見就更深了。”馮暖秋無奈地搖搖頭。
“成見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對一個饒了解是可以消除的，我想，我姐她肯定是想明白了，要不也不會求我來辦這事。這事因我而起，解鈴還需係鈴人，希望你能給我這樣的機會，讓你們重歸於好。”
“好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您看這樣行嗎？我帶著孩子也不方便出門，您讓她明來一趟，趁亞楓不在，我們好好聊聊，把事情開。”
“好！第一件大事算是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那就訂明晚上，我請吃飯。”
“好的！那第二件事呢？”
“聽亞楓，你代管的幾個股票賬戶都不續單了，為什麼？現在股市行情這麼好，你有這個能力，而且我們也完全信任你，你怎麼不做就不做了呢？”楊金學滿臉疑惑。
“到這事，我正想找您呢。”
“你先聽我把話完，林晨知道你和亞楓的關係後，求了亞楓，亞楓你不幹的事，他絕不勉強。後來，他想讓我來試試，我知道，你一旦決定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我今來，就是想知道答案。一個麵對白花花銀子，毅然離去的女操盤手到底在想什麼，可以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
楊金學坐在榻榻米上，品著馮暖秋泡的茶，語氣平和地問道。
馮暖秋押了一口茶，道：“楊總，現在是牛市，已經不容置疑，今年下半年以券商為代表的大象飛舞，我這樣的無名輩都可以賺好幾倍的利潤，可以想象現在市場的溫度了。對於未來的行情，我讚同亞楓的觀點，會再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聽馮暖秋這麼一，楊金學更加困惑了，問道：“牛市還在持續，你為什麼不續了呢？”
“最近，我常常思考，大象能否再次起舞，手中的票能否再次站到風口上，自己的預期目標是什麼，目標實現後能否及時收手。”
楊金學品著茶，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先讓我們發家致富的明星板塊—券商，2014年業績翻番，股價翻番已成既定事實，目前要思考的是，券商的股價能否再次翻番。股價的高低，更多是由未來決定的，券商的未來的什麼？如今每上萬億的成交量，傭金爆棚已是不爭的事實，真正的新的業績增長點是融資融券、自營業務以及未來的注冊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