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的血紅蛋白值很低，屬於重度貧血，不能做手術。”
“她重度貧血？不會吧？那該怎麼辦？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可以治療嗎？”馮暖秋急切地問。
“貧血的原因有很多，在檢查之前不好說。最普通的是營養性貧血，但城裏孩子的生活條件都很好，這種可能性不大，我再開一個單給你，做一個貧血的原因檢測。”
“那闌尾炎怎麼辦？”
“先在門診掛瓶消炎。”醫生又開了一個單子交給馮暖秋，交待完相關事項，就離開了。
馮暖秋是個醫盲，她拿起手機百度了一下貧血的種類、原因，她才知道，營養性貧血是所有貧血種類中緊輕的一種了，其它的如地中海貧血、再生障礙性貧血、免疫性貧血……都是非常嚴重的疾病，她看得背上發涼。
她哆嗦著打電話給李婷，電話沒接，估計李婷下午又有手術，剛才幫忙弄完相關手續就匆匆離開了。她坐在那，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手機突然響起，她猛地抓了起來，把手機屏緊緊貼住耳朵，急切地喊到：“婷婷……”
“暖秋，你在哪？”
聽到她大哥馮承恩的聲音，她立即像泄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回答：“在醫院呢。”
“怎麼啦？你生病了？”馮承恩焦急地問。
“不是，是小蘋果，肚子痛。”
“哦，那趕緊找醫生看。老爸說最近經常頭暈，估計血栓太濃，你剛好在醫院，等下你抽空去便民門診給他買幾盒血栓通膠囊，明後天你回去時帶給他，我最近比較忙，要等春節才能回去了。”馮承恩說完便掛了電話。
馮暖秋木然地坐在那，看著吊瓶裏的藥水一點一點地流進小蘋果的血管裏。
“小蘋果。”司義勇急匆匆地衝了進來，著急地問：“好點了嗎？”
小蘋果見她爸來了，把頭歪到另一邊，不做回答。
司義勇見狀，轉向責備馮暖秋：“你怎麼搞的？一個孩子都帶不清楚，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馮暖秋並不作答，把剛才血象化驗單遞了上去。
司義勇看著化驗單上上下下的箭頭，眉頭收緊了起來。
“醫生說小蘋果患重度貧血。”馮暖秋絕望而又無助地說。
“什麼原因？你能不能花點心思放在孩子上？才幾天你就給小蘋果搞出個重度貧血來？小蘋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司義勇罵得咬牙切齒。
“義勇，你發哪門子的火？孩子生病了大家都著急，當務之急是有病治病，而不是推卸責任。”坐在床尾的司義勇爸爸看不下去，為馮暖秋主持了公道。
馮暖秋氣打不出一處來，嗖地站了起來，指著門房的門壓低聲音說道：“司義勇，如果你是來吵架的，請你馬上離開。”
“你當我閑啊，阿芳早產，李婷正在產房裏給她做手術呢。你們還在這裏給我添亂，小蘋果給我照看好來！”他瞄了一下手表，放下狠話，急急忙忙地走了。
“你這個滾犢子……”司義勇的爸爸也氣得夠嗆，看著司義勇遠去的背影，隻好將未出口話咽回肚子裏，轉而安慰馮暖秋，別跟司義勇一般見識。
馮暖秋咬著嘴唇，眼裏噙著淚水。小蘋果伸出沒有插針管的那隻小手，輕輕地拍著馮暖秋搭在她被子上的那隻手，馮暖秋艱難地露出笑容。
臨近傍晚，小蘋果已沉沉睡去。嬸嬸也打了電話說小蘋果還沒到家，馮暖秋說了情況，說掛完瓶就回家，讓她不要來醫院。